他本来在中文上就很不自信,更何况这错误还是郁孟平提出来的,阿伯纳抬头,面有薄怒。
郁孟平提醒他:“夫字没有一竖,那是和下面连起来的一撇,它们是整体。”
阿伯纳回忆了一会儿,好像老师上课的时候确实是按照他说的那样。
“这是周攒教你的?”郁孟平提了一嘴。
很快被阿伯纳反驳:“不是,是我记错了。周攒是个很好很负责的老师。”
她总是平易近人,遇到问题绝不推诿,让人觉得很可靠。
“所以你喜欢她。”他懒懒地掀起眼皮,露出幽冷的目光,像是覆上一层冰雪。
话却是锋利地直指要害,阿伯纳张着嘴,支支吾吾却无力承认。
没有一丝风吹进来。
最后他摇了摇头,说:“没有。”
郁孟平在感情上很有占有欲,他不允许别人喜欢或者觊觎属于自己的人或物。
一点点也不行。
“你知道‘夫’在中文里有什么意思嘛?”
阿伯纳低着头不说话。
“我给你造个词组吧,丈夫,”他用英语和法语各说了一遍这个单词,阿伯纳抬头,目光闪动,郁孟平接着说,“我就是周攒的丈夫。”
“可你们还没有结婚。”阿伯纳忽然生出勇气说。
走廊里渐渐响起轻快的脚步声,郁孟平对周攒极其熟悉,只要听到脚步声就能辨认出是她的。
他轻声笑了笑,“马上就是了。”
“可是她值得更好的。”
“谁?你吗?”郁孟平出言不逊。
阿伯纳想说什么,却忽然止住声音。
郁孟平不愿继续待在这里,他站起来就要走,忽然想起那束花,他问:“周攒办公桌上的那束花是你送的吗?”
阿伯纳半天没有反应。
不知道这个男人为什么要这么问?
是嫉妒周攒收了他的花,想让他把花丢掉吗?
然而郁孟平不动声色地继续说:“可惜她只喜欢郁金香。”
说完便走了,在周攒进来之前,郁孟平拉住她,将她堵在拐角。
周攒吓了一跳,轻声斥责:“干嘛?!”
郁孟平理了理她的头发:“接你去吃饭,走吧。”
“休息室里还有个学生,我还没和他说下课。”
“刚才他就走了,让我和你说一声。”
“真的?你可别骗我。”
“嗯,快走吧。”
阿伯纳坐在休息室里,听着周攒轻快的声音,心乱如麻。
*
关于钻戒的要选什么牌子,郁孟平心里有数。
几年前还在英国的时候,周攒在忙论文,郁孟平在酒店里陪着她。
郁孟平一个姓林的生意伙伴的妻子就要过48岁的生日,助理告诉他这个林太太没有别的嗜好,就喜欢收藏点古董首饰。
那时候郁孟平还在和江家父子周旋处于劣势,急于想要和林先生谈成一笔生意,以震士气。
周攒看论文看得眼睛泛酸,跑到郁孟平身边想要休息会儿,却看到他拿着平板电脑在选首饰。
周攒戳了戳他胸口,凶他:“这是在给哪个小姑娘选钻石呢?”
她这拈酸吃醋的口吻让郁孟平很是受用,捉着她的手吻了吻:“在给你这个小姑娘选呢。”
周攒哧了一声拍开他的手。
郁孟平把她抱在怀里,不让她乱动:“就这样也吃醋?你看看这些款式,哪个小姑娘喜欢?”
于是把挑首饰的前因后果都给周攒说了一遍,最后又说:“你要是还生气,我不选了,让助理去选,反正我来付钱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