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霖说，自己最近状态非常稳定，弗里茨应该几个月内都不会给她做手术了。

Panboo记得很清楚，因为说这句话时，甘霖一边笑着，一边撩起背后的头发给她看。

那里被剃掉了一大片，横贯着大大小小的刀口，缝线交错在伤口上，扭曲成凸起的、蜈蚣状的疤痕。

她很快放下发丝，又冲她弯起眼，说自己终于可以好好养一养后脑勺的头发了，不然这样太丑了，连她最喜欢的团子头都扎不了。

“暂时没什么大碍，你接下来可以进行正常训练和上课，”

到了她的房间，束缚带被松开，男研究员还在叮嘱：“但一旦之后再出现今天类似的症状，比如胃口忽然变大、或者对平时吃的东西感到反胃，一定要及时联系你的研究员...”

Panboo已经听不进他的话了，胡乱点了两下头，就想往床下跳。

麻醉的劲还在，她脚一软，差点瘫坐在地上，勉强抓着柜子站起，踉跄地往房间外跑。

不应该的。

不应该的。

弗里茨答应过她，不会对甘霖做危险的实验。

她反复告诉自己，像是在给自己洗脑，但西罗的话又不可控制地浮现在脑海里。

「你觉得他就没有骗你吗？」

见她想往外跑，男研究员立刻慌了，却不敢贸然上前阻止：“2715号！现在不是自由活动时间！你要去干什么？”

Panboo才不管他在说什么，结果刚跑出门，就和人撞了个满怀。

“哎这么着急干什么……2715号？”

Panboo没站稳，被撞得一屁股坐到地上，抬头望去，发现拉杰正瞪着眼看她。

男研究员跑出来，看到人被同事拦住，稍松了一口气，又怒道：“2715号！赶紧回屋！”

“没关系，”拉杰把她从地上拉起：“我正好要带她回诊疗室问一些事情，对了，你们刚才传上去的资料我也收到了。”

Panboo像看到了救星，一边跟着拉杰向诊疗室走，手上紧紧抓着他的袖子：“你知道弗里茨现在在对甘霖..2638号做什么手术吗？”

她这句话问得没头没尾，拉杰一愣：“你怎么知道弗里茨在忙手术？”

“你别管这么多！” ? 她急得声音都在抖，要不是力气还没恢复，估计已经把他的袖子扯掉一截：

“你告诉我、弗里茨对甘霖做了什么？”

“我不知道啊，他很多手术内容都是保密的。” ? 她的语气太冲，拉杰有些不快地皱眉：“而且你管别人的事情干什么？”

“不是别人...”她想解释：“是我的...朋友...”

“朋友？”他摇摇头，打断她：“你现在还是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再说吧，前几天对我们隐瞒特殊训练就算了，今天还差点在Mafia聚会闹出这种乱子。”

“隐瞒特殊训练？”

Panboo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就是西罗给你安排的那个特训啊？那小子不上报，你也不和我们说，时间又和日常训练重叠在一起，导致我也没发现。我都怀疑是因为训练强度有问题，才导致你今天忽然出现这种症状的。”

拉杰连珠炮弹似地倒完苦水，又小声嘟囔了几句：“害得我今天还挨了训，我也就这半个月没怎么关注你的日常训练数据，不知道弗里茨为什么会那么生气，真吓人。”

Panboo忽地噤声，一股不妙的预感涌上脑后。

两人已经在拉扯间到了目的地，他说着，就要去刷诊疗室的门禁，却只得到了权限不足的回应。

拉杰诶了一声：“怎么会？刚才还没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