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nboo心里一凉,又忽地想起了弗里茨说过的话。

[你想找的那些异兽,应该都在Mafia这里了,]

“剩下的呢?!”

“..什、什么?”

“我问你剩下的异兽呢?!在哪个实验室?几楼?”

她闭了闭眼,已经做好了离开这里,再前往下个实验室的准备,没想到就听到男人嗫嚅道:

“....就在这里啊。”

他的视线看向了实验室最深处。

铁灰色的门足有一臂那么厚,在液压杆的牵拉下,极其缓慢地打开了。

研究员的手还在颤抖,他试了两三次才把密码输对,但那把枪仍然顶在他的后脑。

他好像还听到了板机下压时,挤压金属弹簧发出的声音。

“别、别杀我,” ? 他绝望地闭上眼:“我能帮你....”岂蛾?捌??⑥⒍⑵⑹??浭新

话还没说完,女孩已经猛地一提他的衣领,将他拖拽进了门。

她直朝着最里面的房间冲了过去。

她听到了。

哀嚎、低吼、分不清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叫喊,屋门被它们冲撞得砰砰作响....一片混乱中,她仍旧听到了。

听到了她的语言,听到了她们在麻木重复着什么,没有逻辑,像是在呓语,她听得懂每一个音节,却连不成完整的句子。

[妈....妈....不...]

[救...]

[痛....救...]

Panboo停住了脚步,与此同时,所有声音也停了下来。

空气凝固在这个长长的地牢里,所有的眼睛似乎都挤在了每个房间那个小小的窗上,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眼前的那扇门上也有一个不大的窗户,已经被挠花了,嵌着指甲碎片,干涸掉的血肉,她看不清里面。

研究员脖子上的卡被猛地一扯,按在了门上。

最先涌出的,是夹杂着血腥、腐肉和排泄物臭味的风,然后,像是拿树枝搅动了死寂多年的沼泽,粘稠的空气缓慢流淌起来,连带着几道视线,也慢吞吞地移了过来。

Panboo后退了一步,踩在男人衣摆上,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缓慢移动的眼球上,看不出金色虹膜原本的颜色,灰暗的、模糊的,像是落了一层灰,那几双眼睛在她身上迟钝地落下,半天,又像是生了锈的齿轮,一点点转了回去。

更多的眼睛没有在看她,她们呆呆盯着地面的污渍、发霉的墙角,四肢畸形蜷缩着,泡在浑黄的液体里,一动不动。

“等、等等.....”

研究员惨叫一声,觉得自己胳膊似乎是被捏断了,他满头冷汗地解释;

“这个....清洁人员不太敢来这....不过没关系,它们很耐活的,复生能力评估水平都正常....啊...!”

又是一声惨叫,他捂着另一条大腿满地打滚。惨叫引起了更多的关注,不少角落里的异兽也转过头,呆呆地看向门口。

“**...”

“...**...*...”

喉咙的肌肉像是打了结,筋挛着,却只挤出了几个简单的音节,连不成一句话。

可她们只是麻木地看着她。

Panboo控制不了自己,她用尽了所有力气,才强迫自己睁着眼,面对屋里的族人,可剩下的,她控制不了了。

铁锈味在喉咙翻涌,她崩溃匍匐在地上,她听到自己发出了不成调的哀鸣,从胸膛深处、从十年前、从那座小岛上、从那群偷猎者的枪下。

喉咙蠕动着,她好像在重复着什么,不停重复着,直到有湿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