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谈声安静下来,众人的视线立刻围了过去,看到匆匆赶来的青年那刻,Panboo瞬间不觉得无聊了。

是考斯滕·阿尔伯特。

她喜上心头,端着酒就想迎上去,却被一只手一把抓住了手臂。

德雷亚斯脸上的笑容正在快速减淡,他将她向后拉扯了一下,刚想对迎上来的青年说些什么,谁知考斯滕反手就抓住了他的胳膊,拉着他就往人群外面走。

德雷亚斯没想到这家伙力气会这么大,更没想到女孩就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他被拉走。

“疯了吧?你想干什么?”

等他怒气冲冲甩开考斯滕的手,两人已经走到了一个人少的角落,考斯滕攥着拳头:

“你才疯了!你竟然还敢把她放在身边?”

“什么意思?”

听出了他的话外之音,德雷亚斯眉头拧起。

“里希特、不,弗里茨那家伙已经彻底和Camorra联手了,绝对是冲着我家来的。我昨天差点就被他们派来的家伙杀了!你还敢这么心大?你就不怕他们下一个目标是你?”

“冷静点。” ? 德雷亚斯抬手,示意他声音低一些,想起自己昨天确实有个几个未接来电,但是因为一直和Panboo呆在一起,没什么空余时间去回消息。

他看了看考斯滕脸上未散的惊魂未定,还是笃定道:

“她不会做这种事。”

就算他现在不确定她到底有多喜欢她,但他觉得,她绝对不会对自己下手。

“你就这么确定?”考斯滕气得不轻,没压住音量:

“你是不是被她迷昏头了?”

不少人朝这边竖起了耳朵。

这话德雷亚斯不太爱听,他脸色冷下来:“这些情况我比你清楚,你瞎担心什么?而且刺杀你这件事情,和Panboo又没有关系,你没必要迁怒到她身上。”

除了关于她父母和那场捕猎,她从没有从他这里打探过其他可疑的消息。他不是傻子,弗里茨和她的那层关系他看在眼里,他一直在随时警惕着那个男人联系她、暗中策反她。

但至少现在看起来,她和他的关系,比她和弗里茨的关系要亲密的多得多。

考斯滕上下打量了他一圈,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你真的疯了。”

德雷亚斯强压着怒意,又和他辩驳了半天,再掺杂了几句安抚,这才勉勉强强甩掉了考斯滕。可等他急匆匆回到原地,却连Panboo的影子都找不见一个了。

二十分钟前。

趁着德雷亚斯被考斯滕拽走、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两人身上的那刻,Panboo就一个闪身,像尾鱼般溜出了人群。

甲板吵吵嚷嚷的,她左躲右闪,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喝一口水。衣服紧紧包裹着身体,鞋子也紧紧包裹着脚,边缘在脚踝处磨出了红痕。她走了没几步就有点累,但还是强撑着找到了侍者,从他那里要来了一杯冰水,又走走停停,到了甲板尾端,这才终于找到了一个人少的地方。

这里人少,是因为没有任何设施和服务,她倒是不在意,将鞋脱掉,赤脚站在甲板上,面朝大海,深深吸了一口气。

海风卷着阳光的味道,还有淡淡的香水味,钻进了鼻腔。

她皱着鼻子,转到另一个方向,又吸了口气。

香水味反而越来越浓了。

Panboo重新转回头,发现气味来源已经来到了她身边不远处。

金发绿眼男人晃了晃手中的细长香槟杯:“介意我也在这里吹吹风吗?”

看着那头和德雷亚斯颜色极为相似的、顺滑的金发,Panboo眼前一亮,没有拒绝,侧过身子,让开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