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沉默了一会，才回道：

[没有。]

[或许有，但我没有接触到。]

看起来从弗里茨那里暂时也问不出什么，Panboo悻悻将手机扔回床头。

她今晚要去外界和德雷亚斯见面，便简单和薛时说了一声，谁知对方听了后，面上再次挂上忧虑：

“你要小心白家。”

Panboo点头，表示自己不是去找塞伦寻仇的。

她没那么莽撞。

薛时眉间的担忧却仍未松开，她欲言又止，似乎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派人拿来通行证，送她去了港口。

等Panboo按时到了约定地点，一辆款式低调的黑车已经停在那里，车窗降下了一条缝，男人冷淡的声音从车里飘出。

“上车。”

车门打开，暖意将她包裹，车里的人却像个人形冰块，将后座隔离出一片暖风难以接近的范围。

德雷亚斯看着迈进车厢的女孩。

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天晚上，当事人一甩门就走了， ? 留下他和另外两个他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的男人站在那里。重要的是，自从那天之后，她就彻底就没了动静，短信不发一条，电话不打一个，他一开始以为她又去找哪个男人去鬼混了，直到昨天下午得知附加者工厂出事，他这才忍不住给她打了两个电话，却一个都没打通。

就在他以为她也跟着那个破附加者工厂一起被炸成粉末时，却突然收到了一条短信。

[名单查到了吗？]

哪怕是完全陌生的号码，德雷亚斯也立刻猜到了对面的人是谁。

敢这么毫不遮掩、平铺直入、理直气壮地和他说话，除了她还能有谁？

想起那条短信，德雷亚斯眉头又控制不住地跳了一下。

他本不应该回复的。

维克多已经死了，她可利用的价值也就此结束，换做其他任何一个人，他都会将那条短信删掉，不会再多浪费自己一分钟时间。

可那股气仍然憋在胸口，且愈演愈烈，等他回过神的时候，电话已经播了出去。

“那个...名单...”

思绪被打断，德雷亚斯将早就准备好的文件夹啪地甩在了座位上。看着眼前人惊喜到手忙脚乱的样子，他胸口的烦闷稍微得以舒缓。

这么详细的名单，不会有第二个人能查得到，包括白家。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她的感激涕零。

果然，Panboo的目光直愣愣扫过名单上的照片，眼圈逐渐发红，她很快抬起头，指着那些名字前面做了红色标记的人：

“这些人....”

“已经死了。”

德雷亚斯淡淡补充：“出海的活并不安全，这些人大概率已经成了哪只异兽的盘中餐，或者因为利益纠葛死在了船上。”

他说完，忽然意识到什么：

“你的父母...”

Panboo咬着唇，沉默半天，最后指了指第三页上，被打上了红色标记的两个名字。

面对那双泛红的眼，刚才还一片畅快的心情，忽然笼上了点难以言喻的滋味。德雷亚斯扭过头，半天，也没能吐出节哀两个字，最后只挤出一句干巴巴的安慰：

“别想了，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他伸手，想从她手里把名单拿走，谁知纸张那一头被女孩紧紧握着，在拉扯下发出脆弱的响声。

“你还要名单干什.....”乞额君⒏⑸????⒍???肆?綆薪

他话说了一半，忽然想起自己刚才说过的什么利益纠葛，立刻盯着她：

“你想查你父母的死因？”

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