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坐了多久,直到快失去下半身的知觉,这才慢慢站起身。
床上的女孩依然睡得很香。
他无声无息走到床边,盯着她安睡的脸,忽然冒出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和她睡在一起,他还会做那些梦吗?
她睡姿不好,几下翻腾,手脚便占了大半的床,阿诺德没有去搬动她,他调整了下自己的姿势,在她身边那一小片空位勉强躺下了。
均匀温热的呼吸洒在耳边,他有点不习惯,但还是强迫自己闭上眼。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入睡的。
似乎是伴着她的心跳,一下下,有节奏地,四肢逐渐放松,意识脱离身体,慢悠悠飘散进一片安稳的黑暗。
那片极度安详平和的黑暗,很快就被撕破了。
他开始做梦。
梦里的天是血红色的,地面不断挤出湿濡的血水,白色毛发被血液黏成了缕,一切都被染红了,他听不到声音,却能看到子弹在眼前飞过,自己奔跑、跌倒,落入了一个温暖潮湿的怀抱。
温暖又潮湿的的内脏从那个怀抱涌出,包裹住了他。
阿诺德猛地张开了眼。
心跳快得不正常,他直直盯着天花板半晌,很快平复下来。
他早就习惯了做类似的梦。
不过今天这个....他好像很久以前,也梦到过。
身边忽然传来一声低低的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