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停了下来,可林子外的人立在那里,半天没有动作。
她心里泛起丝说不清的古怪,侧头,又从缝隙往外看了眼。
细密竹叶间,荧粉的瞳孔一闪而过。
Panboo大脑空白了一瞬,又立刻转过眼。
他可能只是恰好停在这……
“….Panboo。”
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响起,打破了她的侥幸。
他在叫她,嗓音带着点不自然的嘶哑,很低,却足以穿透冷风和层叠的叶片,落在她耳中。
风停了。
林子中,枝叶沙沙晃动两下,Panboo拨开枝条,却没有迈出竹林。
她在等弗里茨的动作,只要他再靠近一步,就是她一击得手的极好机会。
弗里茨却没有动。
眼前人出现的那刻,他就未眨过眼,似乎这样就能把她的样子印到视网膜深处。
哪怕她身后还跟着那个刚才在屋里,正眼都不屑于给在场人的金发男人。哪怕属于这两人的两团热量,在他另一个“视野”里,刚才还紧密贴合。
他现在没空将注意力分一毫在其他无关人士身上。
女孩在附加者工厂高强度训练下削尖不少的脸颊,终于饱满了一些。看起来离开他的这段时间,和他的担忧不同,她被照顾的很好。
是谁照顾她的?薛时?还是其他男人?
不管是谁,弗里茨都有那么一瞬感激,他无数次想象重新找到她的场景,或许和他们初次见面一样,顶着一身脏污,瘦削的肋骨清晰可见。又或是他最抗拒去想象的情况一具尸体或标本。
但并没有,她就这么站在他面前,甚至比她离开那天还要活蹦乱跳。
唯一不变的只有对他的警惕。
看着Panboo已经弹出利爪的指尖,弗里茨嘴唇微动,吐出他自己都觉得苍白的辩解:
“我不会做什么。”
果然,对面的女孩极轻哧了下。
他觉得自己是傻子吗?
Panboo才不认为被自己一爪穿喉的人,再次见面后能不想对她做点什么。
她不动声色判断着几人的距离,脚下微动。既然弗里茨不动,那她只好主动出击,寻找能同时不声不响敲晕这两人的最好机会。
弗里茨指尖收紧,胸膛深处涌动的某种东西几乎难以控制,但他始终站在原地,压抑着想靠近她的冲动。
他知道这样会吓到她。
他只能将语气放得温和:
“你现在...住在哪?”
没有回复,女孩看他的目光更警惕了。
沙沙脚步响起,那个碍眼的金发男人向前走了一步,站在她身后,盯着他,像是在示威。
....她现在和德雷亚斯住在一起?
弗里茨又想起那个雨夜,面前的男人的确对Panboo表现出了十足的兴趣,而她逃出附加者工厂后,如果有薛时的帮助,确实可以离开卡尔斯区,找到德雷亚斯....
他强迫自己停止继续往下深究,可酸涩、憋闷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焦躁却潮水般涌上,野草般疯狂生长,蔓延到胸口,几乎堵住了呼吸。
那点感激彻底消失不见。
弗里茨闭了闭眼:
“你想调查的消息,我正在帮你查。”
他再清楚不过她想要什么了。
Panboo还没反应,她身边的人却忽然嗤笑起来:
“维克多的研究员,平时都是这么骚扰手下附加者的吗?”
消息,又是她想要的消息。
德雷亚斯本来只想冷眼旁观下去,却在对方寥寥片语和Panb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