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应该趁这个机会，聊聊更重要的事情，比如附加者工厂，比如维克多.....

德雷亚斯很清楚自己想要从Panboo嘴里得到什么，但等他轻咳一声，收到对面女孩疑问的目光后，早就打好的腹稿又卡在了半途。

在床上他们已经亲密交流到负距离了，可一旦下了床，却生疏到连自然而然的对话都难以展开。

德雷亚斯没想到会卡在这一步，他张了张嘴，最后还是硬着头皮扯起了话题：

“你当时....为什么选择进入附加者工厂？”

...

事情远比德雷亚斯想象的顺利。

他本来以为在这种尴尬的氛围下，Panboo不会吐出太多东西，没却想到他的问题基本都得到了正面回答，只有少数几个问题，她听后只是摇头，然后说不知道。

德雷亚斯不确定她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暂时有所隐瞒，总之这个进展还算让他满意。为了避免自己的意图太明显，他没有问得很深，但还是得到了一些有用的消息。

比如附加者工厂的培养流程，她还提到了每个附加者会配置专门的研究员….

等等。

德雷亚斯记忆里闪过那个雨夜，横插一刀，拦在他车前面，把Panboo带走的浅发男人。

那个研究员不会也对她做了什么….

“...卡尔斯区和外界差别可大了。”Panboo倒是越聊越止不住，话题已经扯到了卡尔斯区：“我想想，听说上区有的地方和外界差不多，不过我还没怎么去过卡尔斯区的上区....”

德雷亚斯收束了下又开始乱跑的思绪，兴趣缺缺地打断她：“吃完了吗？吃完的话我让管家来收一下，他一会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他对附加者工厂和维克多以外的事情没太大兴趣。

Panboo不满撇了撇嘴，没再继续讲下去，把盘子一推：“吃完了。”

她不开心了半秒，像是想到了什么，两眼一亮，精神又抖擞起来：“今天还会出海吗？”

德雷亚斯扫了Panboo一眼，昨天阳光很是毒辣，一下午就在她身上留下了明显的晒痕。

让他又想起了她在船上被几个船员围着的场景，还有那人的目光。

半天没得到回答，女孩目光快速暗淡下来，失落溢于言表。

“出海。”

德雷亚斯这才开口。

不过，他会让洛伦佐单独再为两人准备一架游艇。

。

与此同时，一千公里外。

高楼大厦的缝隙里，已经被熙攘的人群和车流挤满，到处都是步履匆匆的人，在地上地下穿梭着。

冬日的太阳高悬，带不来什么暖意。大厦外立面反着刺眼的光。单向玻璃内是一个宽敞的会议室，长桌周围的人们西装革履，正陆续起身，冲长桌尽头点头示意后，才离座向外走去。

长桌尽头，黑发男人靠在老板椅上，不紧不慢翻看着手里一沓厚厚的文件，直到门外传来渐近的脚步和谈话声，这才微微抬起头。

“白先生在和公司管理层开会...啊，应该是提前结束了....”

最后一个离开的人走到门口，脚步停顿，下意识后退避让，让那人先进了门，这才快步离开。

门咔哒一声掩上了。

“伤怎么样了？”

塞伦看向那张和自己有七八分相似的、却格外冷漠的面孔。

“没事。”

阿诺德随意应了声，似乎并不太在意自己的伤，将事情经过简单叙述了一遍。

听到一半，塞伦翻文件的动作就停了下来，他从椅子上坐起身，视线投向窗外街道上小虫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