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旦离开附加者工厂,再想进入就很难了,否则她当初也不会在Camorra聚会上以身犯险,将自己送进那里。

没有她在的话,甘霖很难拿到通行证,就算拿到了....也必定会冒极大的风险。

而且她想在附加者工厂查的消息还没查到….

理智最终盖过了心理上的逃避,Panboo抿抿唇,还是一步步朝弗里茨走去。

洛伦佐没想到情况会转变的如此之快,女孩经过他身边时,他试图伸手拦住她,身后却传来德雷亚斯冷冰冰的命令:

“让她走。”

既然蠢到这种程度,那也轮不着他管了,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希望下次再见到她,不要是在哪个人家的收藏标本室里。

弗里茨还举着枪,目光紧锁在向他慢慢走来的女孩身上。随着她离她越来越近,他握着伞的手微动,似乎想把伞扔下,去做点什么。最终,手指却只是轻轻收紧,什么也没做。

一直到Panboo坐上了车,他才后退两步,同样迈进后座,收起了枪。

紧接着,引擎轰鸣,车子疾驰而去,只留下一串尾烟。

车内。

Panboo靠着座椅,低着头,盯着车内地垫上的logo,茫然地发呆。

除了雨点击打车顶传来的规律响声,车里安静得能听到她自己的呼吸。

在她学会了人类语言后,他们之间就极少这样沉默过。

她不知道要和弗里茨说些什么,她谋划的每件事情,都不能让他知道。

余光里,男人正在擦拭枪上的雨水。不论是做手术、做饭还是杀人,他手上的动作总是很从容,好像在执行第一步时,已经预料好了接下所有事。

但他今天的动作似乎格外的慢。

皮革手套包裹的手指握住冰冷的金属,软布抚过枪体的每个连接处,一点点、一寸寸,像是缝隙里进了什么脏东西。

弗里茨的的注意力却早就不在手中的枪上。

他在看她。

他之前一丁点都不相信塞伦和他手下嘴里说出来的话,不过现在看来他们没撒谎。

除了头发乱了点,嘴唇有些发白,一眼看去,女孩并未受什么皮外伤,身上也没有伤口洇出的血迹,只是小腿和脚上满是泥污,看不清有没有伤口。

身上,那件薄到像纸的手术服在暖风下烘干了一些,隐约笼着她的身体曲线,但他知道,这种面料湿透的时候,几乎起不到什么遮挡作用。

脑海里浮现出是那双冷蓝色的眼睛,弗里茨的手攥紧枪把,他烦躁地又擦了两下枪,将它重新插回后腰隐蔽的枪夹中。

然后按下了座椅扶手上的一个按钮

Panboo还在发呆,忽然“滴”的一声轻响,紧接着,前座和后座之间就缓缓升起隔断,将司机的视线彻底隔开了。

后座形成了一个封闭空间。

她神经猛地绷紧,下意识握紧拳头,却见眼前的男人只是张开一只手掌:

“把脚抬起来。”

Panboo警惕往后挪了一点:“干什么?”

她防备他的样子像根刺,总是能精准地卡在他的喉咙里,咽不下,也取不出来,带来难以忍受的存在感。

弗里茨深吸一口气,想起刚才在雨中,她一步步主动向自己走来的样子,总算是把翻涌的情绪压了下去。

起码比起那家伙,她更信任他。

他语气放缓:“我只是想看一下你受没受伤.....”

“我没受伤。”

Panboo打断他,她不太想和弗里茨说话,又低头去看怀里的狗。

它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