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的书韵还活着的话,看到湫湫出落得如此亭亭玉立,也不知该有多高兴。

这时温南湫发现姥姥似乎有些伤感落寞,忙问:“姥姥你怎么了?是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吗?”

钟姥姥收拾好情绪,笑着摇摇头:“没什么。”

接着由衷夸赞:“我的宝贝孙女怎么这么好看啊……对了,还差一样。”

说着她拿起一顶棉绒绒的红色虎头帽戴在温南湫头上,满意端详:“这样就更好看了。”

这帽子也是她自己做的,老虎的眼睛是一针针绣的,耳朵和帽沿都做了白色的绒毛,戴在头上显得整个人活泼生动。

“就是可惜了,我的小乖孙怎么剪头发了呢,像以前那样的长头发多好,这会儿再扎两条灯笼辫,就更漂亮了。”

听到这话温南湫眼里闪过一抹黯淡。

以前她有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只是后来患上抑郁症,每每发病时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总是抓扯自己的头发,一抓掉一大把。

哥哥不忍看到她这样子,干脆把她头发剪短。

刚开始头发短得像个假小子一样,过了好久才长到现在齐颈的长度。

头发会再次长出来,她的病也会慢慢好起来。

都会好的。

换了新衣服,姥姥就更不可能让她进厨房了。

温南湫无事可做,便又扛着铲子和扫帚打算去巷子口铲雪,以便晚上和哥哥放烟花。

把铲子杵进雪层里,她刚要动手,忽然注意到旁边路灯下有个小小的雪人。

是真的很小,还不到她小腿高呢。

温南湫忽然被勾起了点兴趣。

她不想铲雪了,想堆个雪人,很大很大,和她差不多高的雪人。

晚上出来放烟花哥哥看见的时候,一定会很惊讶。

这么想着温南湫当即把扫帚扔一边,开始动手揉雪团。

她先团了个小雪球,然后推着雪球在地上滚来滚去,想以此来把雪球滚大。

可忙活了半天,要么是雪球沾不上其他雪,要么是不够圆,甚至好不容易要成功了,结果一抱起来立马散架。

温南湫双手冻得通红,鼻尖小脸也都红扑扑的。

她倔强劲上来了,今天非要堆出个大雪人来不可。

折腾了两个小时,她才终于完成雪人的身子。

接下来还差一个脑袋。

就在她累得坐在地上气喘吁吁还在坚持不懈团雪球时,不远处忽然响起一阵轻微雪陷的声音。

似乎有什么人踏雪而来。

渐渐的,声音由远及近。

温南湫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没听到动静。

直至一双黑色鞋子出现在她眼前,突如其来的阴影笼罩她所有视线。

谁啊?

小姑娘纳闷抬头。

旋即一张清俊温润的脸跃入她眼里。

秦修聿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出现在温南湫面前。

男人一身挺括的黑色大衣衬得身形挺拔修长,唇边勾起恰到好处的弧度,眉眼低垂与坐在地上的她对视。

太过突然的出现,导致温南湫的大脑反应不及。

她茫然的眨眨眼,呆愣愣的小表情看得秦修聿忍俊不禁。

“这是谁家的小老虎,怎么坐地上啊?”

直到男人含着笑意的磁性嗓音徐徐响起,温南湫才猛的回过神。

小姑娘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修,修聿哥哥?!”

语气里藏着几分连她自己都没发觉的激动与欢喜。

看着她如此惊讶的模样,秦修聿眉梢轻挑,戏谑道:“怎么,才几天不见就不认识哥哥了?小南湫,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