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洲把电话打给助理,让他接下来什么也不用做,专心去查苏楠希的下落。
顾昀岩像条疯狗一样,找不到苏楠希,他说不准会真的对温知语下手。
萧寒洲担心的是这一点。
他知道自己亏欠了温知语太多太多,所以不想再做让她伤心的事情。
萧寒洲心里确实是还想着温知语能够回来,然后他们一家三口好好的。
他恨不得让自己回到过去,然后好好补偿她们母女俩。
弥补不是最难的。
得到弥补的资格才是最难的。
他攥紧手机,指节发白,如今连保护她都快成了奢望……
萧寒洲眼神里的光都晦暗了些,仿佛整个人都坠入了黑暗。
绵长的软刀比剧烈的毒更让人痛苦。
习惯才是最难戒的。
*
厉容聿坐在书房里,他对萧寒洲做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他对这个女人应该也没有多少爱吧。
倒是顾家的那个蠢货,被迷惑的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厉容聿想到顾昀岩那个蠢货被苏楠希耍得团团转的样子,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最近派几个人守着她,别让她知道,注意着点顾家。”
顾昀岩能对自己好兄弟的女儿下手,对温知语更加不会手下留情。
厉容聿得防止这种可能性。
挂断电话后,厉容聿走到落地窗前,他不自觉的想起今天温知语吃饭时候的样子,饿的时候连头都不抬,仿佛他只是一个吃饭搭子一样。
这些年来,厉容聿不管去哪里,都会有人谄媚奉承着,就算没有,那些人在他面前也很是虚伪做作。
厉容聿想,她最打动自己的一点,或许就是很真实。
他和她相处会觉得很安心。
书房的门被人敲了几下。
咚咚咚。
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打断思绪。
敲了也不停,还在一直敲。
胆子这么大的也就只有那个小团子了。
厉容聿走到了书房门口,刚打开门就看到矮呼呼的小团子,站在那里仰着头看他。
“爸爸。”
肉团子奶声奶气地开口,小手不安地绞着衣角。
“嗯,怎么?”
厉容聿没有让她进来,这会儿时间有些晚了,她应该去睡觉了。
“萧慕……晞……”
甜甜有些不太擅长说别人的名字,因为她几乎很少叫别人的名字,也就只有烊烊一个朋友。
小家伙费力地组织语言,小脸憋得通红。
“她好了吗?”
厉容聿蹲下身,和小家伙平视,“还没好。”
甜甜的小脸立刻垮了下来。
她眼眶也红了,像只被抛弃的小兽般扑进他怀里。
“想阿姨。”
甜甜说完眼泪就掉了下来,哭得不能自已,厉容聿哄了半天都没哄好。
他愣了愣,这应该是想得不行了。
不然也不会哭成这样。
厉容聿怔住了。
这小家伙向来安静,从没哭得这么伤心过,他笨拙地拍着她的背。
“就想成这样?”
“没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