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胎十月,有大半年呢,到时候生不生得出,生出个什么,都还是未可知之事。弟妹,千万小心。”

她这话说得恶毒,似是在咒奚月奴生不出。

不想这话听在奚月奴耳中,反觉有几分悦耳。她根本就不想生,正愁腹中的孩子打不掉呢。

没想到壅王妃看奚月奴面上淡淡的神情,也并不做答,心中更是不悦。好似竭尽全力地一拳头,打在棉花上一般,浑身不舒服。

这个瑞王妃大概也知道自己出身微末,是没法子跟她这样正经的高门贵女争竞的。壅王妃愈发口无遮拦:“听说老四甚是爱重于你?你这月份再大些,便能请老夫人到身边来照顾了。”她顿了顿,突然掩唇一笑,“抱歉,皇嫂忘了,老夫人……已是驾鹤西去了。”

两人原本是并排走着。

奚月奴脚步微微一顿,转头看向壅王妃。

她面上没了刚才无所谓的敷衍笑意,眼底闪过一抹锐光。

壅王妃犹自不觉什么,反而扬声道:“老夫人也是没福,若能延挨到现在不死,不就能跟着弟妹一齐鸡犬升天了?嗐,看皇嫂这张嘴!什么鸡犬啊,老夫人哪里是鸡犬?她啊,本是奚家的妾室。妾吗,猪狗不如的东西……”

她只顾着口头里说得快意。

冷不防两人已慢慢行到荷花池旁。

盛夏季节,一片一片碧绿的荷叶已在水面上铺陈开来,有的上面还滚动着银色水珠,十分耀眼。

壅王妃自顾自说着,“可惜,做妾的人天生就是没福气,竟早早死了。不过也好,老夫人没了,没人知道弟妹切实出身,将来也少了许多口舌是非。弟妹,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