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奚铭、奚家会不会因此而获罪,奚月奴根本不在乎!
她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奚铭高高扬起的手,只等着巴掌落下。
眼看着奚铭无法控制怒意,耳光正要抽下。
“咣当!”
花厅的门,被人从外一脚踹开!
奚铭吓了一大跳。
如一盆冷水直浇在天灵盖上,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的奚铭,一下子萎了。
他飞快地垂下手,在官袍上蹭了蹭掌心,想要装作无事发生地干笑着:“瑞王,您怎么来了……”
看见沈摧猩红色的衣袍卷入,奚月奴眼中希望彻底熄灭。
借奚铭一千个胆子,他也不敢当着沈摧的面,打奚月奴。
这事情算是完了。
沈摧一眼就看明白了奚铭的动作。他脸色黑沉至极,上前一步挡在奚月奴跟前,冷冷看向奚铭,“奚大人这是要干什么?”
奚铭答不出来。
可离得近了,沈摧却一眼看到奚铭脸上的巴掌印。
奚铭这是说了什么,把奚月奴气成这样?
不等奚铭想出像样的话辩解,沈摧:“皇家妇既是天家人。什么时候区区四品官可以肆意打得?莫不是奚大人的家法,甚与国法吗?”
这话太重了,奚铭根本受不得,一张老脸涨得通红。好半晌才挤出一句,“老臣回府闭门思过……”
奚铭遁走。
奚月奴借着他堕去腹中一胎的想头也彻底行不通了。
她冷冷看沈摧:“敢问王爷,什么时候区区一个侍妾,也能被称为皇家妇了?”
侍妾不成。
只有正妃、侧妃可以。
沈摧伸手一指一旁的檀木圈椅,“坐。”
奚月奴没动,“王爷有话,不妨直说。”
“相信你都知道了。”
“知道?”奚月奴尖锐地笑了一声,“知道什么?知道我要做瑞王妃了,从今往后要冒嫡姐的身份活着?”
沈摧顿了顿,“你不高兴吗?”
“奚灵与我有杀母之仇,不共戴天。还想诬陷我,置我于死地。这样的人死了,我只有高兴的份儿。如今,却叫我顶着她的名字,坐她的位置。”
奚月奴已出离愤怒。
只觉得恶心。
如果从今以后她是瑞王妃奚灵,那她从前做过的那些,算什么?从前的奚月奴,又算什么?
“王爷请想。若你深恨漠北可汗。有朝一日,那可汗死透了,王爷你还来不及高兴,就被裹上兽皮,带上王冠,让你坐他的位置,如他那般行事,众人唤你做他的名字。你可愿意?”
你不觉得想吐吗?
“够了。”
沈摧声音极冷。
他在漠北呆了十年,等闲没人敢在他跟前提起。
可奚月奴偏要说:“王爷也知道这是天大的屈辱,难道我不知道?难道我还要谢恩,还要自觉这是天大的福分,还要甘之如饴?”
她哼笑了一声,“我做不到。”
从提起漠北那一刻,沈摧眼眸深处如刮起了一阵风暴。
他冷漠道:“你只能忍。”
奚月奴微微一顿,“什么?”
“本王说,你只能忍。”沈摧抬头,一步步逼近奚月奴。
奚月奴背后便是桌案,她退无可退。心脏在胸腔中狂跳。奚月奴仰起脸,与沈摧对视。两人离得极近极近。
抬头,奚月奴眼中映出沈摧身影,越来越大,极有压迫感。
沈摧:“什么都做不了的时候,你只能忍。只能任人在你脸上涂抹,给你打扮,给你穿上禽兽的衣裳……”
离得这样近,奚月奴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