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不敢这么说,可、可那奚月奴贱婢……”

贵妃:“那奚月奴再如何,腹中也怀有瑞王的骨肉。你身为摧儿的正妃,不思如何保护他的血脉,倒一口一个要她的命。奚氏,本宫从前是太纵着你了吗?”

贵妃是真的疑惑。她记忆中,这个奚灵身子娇怯怯的,一阵风就能吹倒。

性子也懦弱。每次见面都躲在沈摧身后,不敢说话。

如今这么这般……张狂?

贵妃眼珠微微一转,“来人。去请太医来,给瑞王妃诊一诊平安脉。本宫看她的眼睛,怎么红得厉害?”

来的是陈太医。

他为奚灵诊了脉,只说瑞王妃这是因母亲的事,伤了心脉,未曾影响到腹中孩儿。慢慢养着,总会好起来。

听闻孩子没事,贵妃舒了口气。

她再不耐烦听奚灵哭,挥了挥手,叫翊坤宫统领大太监亲自把奚灵好生送出宫去。

奚灵哭着不走,“求母妃给儿臣做主!”

贵妃心中已经不耐至极,“你娘还活着,别说那些偿不偿命的话!小心吓到腹中的孩子!”

无奈,奚灵被送出翊坤宫整殿。

她闹出的声势不小。

脸上泪花儿还未擦干净,奚灵一眼就看见,奚月奴一身水粉色宫装,站在屋檐下,面无表情地看向自己。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奚灵一把推开身边太监,竟就要直接冲上去。

翊坤宫的掌事太监岂是等闲之辈?

老公公冷哼一声,“来人,拦住瑞王妃。王妃,这是你母妃的宫室,非请勿入的道理,不用奴才给王妃讲解吧?王妃这是要硬闯?”

可现在的奚灵,眼中只有奚月奴。

旁的什么都看不见,也听不进去。

一意只要往前冲。

却见奚月奴遥遥地冲她挑了挑唇,竟是微微一笑。

这一笑,灼灼春华,十分耀眼。

奚灵眼眶顿时通红,“贱人,你……”

“瑞王妃慎言!”

老公公终于忍不住了,他啪啪拍了两下手,几个身材壮硕的太监涌上来,竟一左一右架起了奚灵手臂,将她按在了肩撵上。

“瑞王妃,这是贵妃娘娘赏您的。您还不谢恩?”

肩撵被高高架起,奚灵犹在上面拧动着身子,目光紧紧盯在奚月奴身上,满含恨意。

老公公的公鸭嗓高高吊起:“瑞王妃,你就自己不顾着自己的身子,也该给腹中孩子积德呀。”

奚灵这才双手护住腹部,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她这一边被抬出翊坤宫。

贵妃身边大宫女向奚月奴:“侍妾主子,娘娘要见你。”

奚月奴这才将目光从奚灵脊背上收回来,跟着宫女进了正殿。

贵妃本也没多喜欢奚月奴,只是和奚灵比,这个侍妾身子骨儿健旺,也从不哭哭啼啼,是个好相与的。

只盼她能顺顺利利生下一个男孩儿。

只是见了奚月奴的面,少不得冷叱道:“你明知道瑞王妃如今最是见不得你,还出去招摇。你好大的胆子!”

在翊坤宫几天,奚月奴已差不多拿准了贵妃性子。

干脆利落地往地上一跪,也不辩解,“母妃恕罪。”

“呵呵,本宫恕不了你的罪。起来。既然你来了……”贵妃向着侍立一旁的陈太医招手,“你来,也给她诊一诊脉。”

陈太医掩住眼底一抹锐光,刚要答应着上前。

奚月奴:“母妃,儿臣记得,这陈太医不擅女科。”

贵妃一愣。

陈太医在宫中多年,记得他多年前,是常给皇子瞧病,还曾为皇帝指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