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奚月奴不语,紫薰忙劝道:“咱们不争这一时,不如……等孩子生出来,再从长计议。”
奚月奴摇头。
等王妃的孩子生出来,就什么都晚了。
而她自己这个,她根本就没打算生。
紫薰的眼泪忍不住,“那可怎么办呢?”
奚月奴沉吟片刻,看向紫薰,“你……和那个小暗卫,现在如何了?”
紫薰微微一愣,脸一下子红了。
可她马上反应过来,忙道:“可是有什么事,要他搭把手?你放心,他为人甚是谨慎能干,一定帮得上忙的。”
“只是,难为你了。”
“不难为。”紫薰摇头,“奴婢从一个品红院里的家伎,能脱了贱籍,过上稍有些头脸的日子,都是靠着你。在这瑞王府中,你好,就是奴婢也好。”
奚月奴点头,凑近紫薰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紫薰虽面露诧异之色,最终却还是点了点头。
暗卫办事一向利落,紫薰回馈得很快。稍晚些时候,她就带回来了确凿的消息。
“咱们猜得没错。这嬷嬷和太医,虽确是宫中出来的,可本就算不得什么贵妃心腹。为了王妃,惩戒侍妾,贵妃也并没有做过。这两人,竟是假传贵妃的旨意,真是好大胆子。”紫薰愤愤不平,“那嬷嬷姓何,从前就与奚家走得近,想是奚家人指使。太医姓陈,在宫中负责女科、儿科,倒是没查出来和奚家有什么接触。或许,只是收受了贿赂,才如此行事。”
想起那陈太医手起针落的果决样子,奚月奴抿唇不语,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现在事情清楚了。
紫薰:“谁也没想到一个出宫办事的嬷嬷,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折腾王府侍妾!不过,你是怎么看出破绽的?”
毕竟,大多数人对宫中来人本来就有天生的敬畏。他们口中的话,在普通人听来,也就等同于天宪,等闲没人敢去质疑。
奚月奴身上的痛楚到现在还不曾散去,她笑容微冷,“我只是觉得贵妃不会如此行事。她对咱们这位王妃,本来就不算如何喜欢,怎么会费这么大力气为她出头?若说是看重嫡子到这种程度,就更可笑了。瑞王自己都不是嫡子。更何况,贵妃送来明如玉,就是给瑞王生孩子的。将来若是明如玉也怀上了,不也只是一个庶子?贵妃又怎么会这般针对庶子?”
紫薰跟着奚月奴思路点头,“也对。可……就算知道是他们暗自捣鬼,咱们又能怎么办?要不,告诉王爷,让王爷为你出气?”
“呵……”奚月奴笑了,“不必,我自己来。”
做瑞王府的侍妾,只有一点好。
钱比从前多多了。
有钱,能办的事,可就太多了。
不过一夜之间,穆京竟就有人讲说深宅大院里的故事。
说有人不过是个芝麻绿豆般大小的京官,竟就学着人家,贬妻为妾,虐打嫡女。还把自己好好的女儿,送进王府里当试婚丫鬟,只为了给后来上位的主母所生女儿陪房。更可恨的,是为了这个女儿,逼死发妻,如今发妻的尸身日日暴晒,不得安葬。真是有伤天和。
穆京极大。
这说八卦的,却不去旁的地方说,偏要去御史谭家后院门口讲说。
这谭御史早年间,曾与奚铭同竞争东宫祭酒的位置。
奚铭借着金家的势力,压了谭御史一头。
他得意时,在家里常谈起此事,被奚月奴听了去,记在心里。
有了谭御史明里暗里的相助,这流言很快传遍了穆京。虽没指名道姓,可却人人都知道这故事里的两个女儿,就是瑞王府里的正妃和侍妾。
人人都议论,这奚家大小姐竟原是个庶女不说,还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