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伴随着这一声厉呼。

“刷”

守城门的兵士纷纷亮出手中刀兵,一片寒光闪闪,封住了前路。

打头的白马惊得步步后退,再也不肯往前一步。

“月奴,这是怎么了?”

万氏的声音,弱弱地从车厢里传来。

奚月奴此刻却全无心思答娘的话。

这一声,唤起了她心中无数的屈辱与恐惧。竟是……

沈摧亲来了!

一时间,所有人手中动作都停下,看向来人。奚月奴随众人一起望去。

无数闪烁的火把撕碎夜色。

沈摧身骑一匹高大黑马,身上猩红色披风迎风招展。

与恪王有几分相似的眉眼,却通身都是戾气,宛如离鞘的神兵,必要见血方回。

奚月奴心口好似压上了一块大石,每吸一口气进来,都闷闷地发痛。她不敢再随着众人多看,只得低下头,尽量不发出什么声音地一点一点移动着身子,要为自己找一处容身之所。

沈摧骑在马上,就要与奚月奴擦肩而过。

“刷……”

一声轻响。

奚月奴只觉背后刮起一阵微风,竟是万氏把车帘拉了起来!

“月……”

马上的沈摧似乎听见什么,眸光一闪。他回过头去,却只见身后处,静静地挺着一辆大车,只有车夫依在车上,满脸不知所措地与他对视。

沈摧收回目光,迎上恪王。

另一边。

车厢内。

奚月奴浑身发软,冷汗惊湿了她背上的衣裳。

她颤抖着手,捂住万氏的嘴。好一会儿才松开。

万氏:“月奴,那就是、就是……瑞王?”

沈摧与奚家结亲三年,陪着奚灵回过几次娘家。可万氏这样身份的人,是没资格见他的。这还是第一次看清楚沈摧的脸。

对上娘疑惑的目光,奚月奴轻轻点了点头,“是。”

“他是为你来的?他……”

“嘘。”

奚月奴打断万氏的话,凝神听车外声音。

沈摧骑马行到恪王身前,没下马,也不曾行礼,只淡淡道:“二哥管得真宽。”

恪王一张脸阴沉下来。

他自觉哪儿哪儿都比这个弟弟强。唯独那军功,自己没有。

穆京之中,朝堂之上,不知多少人暗地里说他这个从未挨过皇帝训斥的贤王,就是因为什么都没做过,故而从未错过。

不过是个从不干实事儿的漂亮摆件儿罢了。

沈摧说他多管闲事,就像一根针刺入心间。也疼,但更多的是,叫人恼怒。

恪王牵动唇角,笑了笑,“四弟,你做事孟浪了。我这个做哥哥的,自然要管一管。你我一母同胞,我不管,难道眼睁睁看着你铸成大错?这城门,关不得。你身在高位,更该知道,一举一动牵连多少民生。刚才,就有一家人急着出城见亲人最后一面呢,你也拦着?”

知道恪王最善东拉西扯,沈摧懒得和他多说。他冷淡道:“真有急事要出城的,本王不拦。你们出去都有什么事情,一一跟本王说明。”

“四弟,这太麻烦……”

“不麻烦。”沈摧一挥手打断,“本王丢的东西十分重要,今日一定要找到。”

“丢东西而已,不过是件小事。四弟何必这般计较?”

沈摧闻言,垂下眸子轻轻一笑,“开不开城门,也不过是件小事,皇兄不也这般计较。怎么,皇兄这般拦着,是认得那携宝潜逃的逃奴?不会是皇兄把人藏起来了吧?”

“怎会?我……”

沈摧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