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音悄悄地摸进府院,穿过回廊拱门,又到了一处别院,院前摆满了新种的花草,空气清新。
前面几个侍女端着茶水经过檐下,说着:“公主的身子本就羸弱,从奉天到这里不停不休,足足赶了半个月的路程,现在什么都吃不下,还一直吐,如何是好?”
容音悄悄地跟在侍女的身后,直到她们进了有侍卫把守的屋内,容音停了下来,担心惊扰了侍卫,她就站在窗户下。
她透过窗户,里面的人影被一道屏风挡着,什么也看不清。
只听见侍女问:“公主好些了吗?”
另一个侍女回道:“胆汁都快吐出来了。”
“这该如何是好?”
“陛下也真是狠心,公主还这么小唔......”
说话的侍女被人捂住了嘴。
屋里静悄悄的一片。
容音实在好奇,便后退到院外,直接飞到屋顶。
她轻轻地踩着瓦片,找准位置打算揭开瓦片一探。
但她没有想到,屋顶居然坐着一个人,手里拿着一张瓦片,头低着往下看。
这一袭低调华贵的蓝色长袍,黑发垂落在瓦片上,一支鱼形发簪别在发中,神情自若的男人。
“止衍?”容音惊诧道。
止衍抬起头,看着对面的容音,俱是一惊。
“花下,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话一出,止衍就不敢再问,那么他又为何出现在这里?
难道说,自己跑来偷窥奉天国的公主?
堂堂鲛国守护神,不正儿八经地来拜访,非得站在别人的屋顶上,揭开别人的瓦片偷窥?
容音笑了笑,看破不说破,她蹲下来,往止衍翻出来的那个洞看下去。下面的公主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裙,病殃殃地靠着床头,年纪不大,稚颜可爱。
床前跪着三四个侍女,皆低着头,似做错了事,说错了话。
小公主说:“以后这种话,千万别说了。免得让白骨城的百姓听见,伤了心。我既然来了这儿,就会完成父君的使命。”
跪着的侍女唯唯诺诺点头。
容音抬起头,看了一眼止衍,笑着说:“小公主长得不仅漂亮,心地还很善良。”
止衍面上的情绪不佳,讽刺道:“堂堂奉天大国,竟会派个涉世未深的女娃娃来敷衍了事。”
容音愣了一下。
止衍说的也不无道理,派个病弱弱的小姑娘来,确实有点敷衍。
外面的白骨邪灵何等凶险,就算是自己现在灵力进阶,可以驱使碧落天光盏,也只能勉强应付。
但是,白骨城的邪灵,好像就是昆吾燕封印的呀。
所以人不可貌相!
容音安慰止衍,道:“也许是长途跋涉,小公主从奉天到这里水土不服,等过阵子,公主适应了,说不定能做到常人无法做到的事。”
止衍将瓦片盖上,缓缓起身,双手放在身后,广袖飘荡,目光落在天边。他说:“我从不会将希望寄托在一个凡人身上,何况,是个孩子。”
容音不知道接什么话,只是笑了笑。
谁知道呢?
如果她的梦都是真的,那止衍以后可能真的要打脸了。
同时,又心疼他。
如果他和昆吾燕不曾见过,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
一个好好的守护神,一个好好的公主。
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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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音回到住处,山已还在下那局棋。
她坐在山已的对面,拿起一颗白子,随便一下。她说:“我见到小公主了,她有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特别漂亮。”
山已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