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似乎起了什么奇怪的风,将他的红衫和乌发拂得微微舞动。
像是故意勾/引人。
只见山已垂下眸,拿起案边的书看了起来。漫不经心地说:“如果你是来找我负责的话......”
容音走进来, 将碧落天光盏掏了出来打断山已的话:“我是来道别的。”
山已瞳孔一震。
“你说什么?”
“我想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感谢大人这么久对我的关照, 这碧落天光盏还给大人。”容音说的很明白, 已将碧落天光盏放在桌上。
“是因为风琢雅?”山已的脸色冷然, 语气冰冷。
容音被问得莫名奇妙,风琢雅是谁?听着耳熟,但她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
“不认识。”容音满脸不屑。
山已的脸色又稍微好一点。
“是我没有向你说清楚,我喜欢你?离不开你。还是你感觉不出, 我喜欢你, 只喜欢你。”
容音震惊地看着一顿胡言乱语的山已。
“大人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 倒是你, 可有明白我在说什么?”山已反问。
容音一时无言。她觉得山已不对劲,仿佛被夺舍。
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人。
自从在奉天城外被他所救, 这人就怪怪的。
他不像以前那样高冷了。
“大人在说喜欢我。大人可知道,我是谁?我是身上背负着一桩弑主篡位的上穹花下,也有可能就是个寻常的女子,被迫卷入礼乐国两国的算计中。无论哪一种,在大人眼里, 我都是一个不讨喜的人。那么请问大人,你喜欢哪个我?或者什么样的我?”
想到山已在美人城把她丢下, 任由他的表妹追杀自己不顾不管。
容音实在想不明白, 山已口中的喜欢从何而来?
“要我如何证明, 你才会信?”束手无策的山已, 急红了眼。
容音默了默, 她拱手对着山已便是一拜:“我根本就不在乎大人的喜欢,又何须证明。大人,放过我吧。”
山已握紧拳头,身上的红衫慢慢飘出红烟,衣服渐渐变成了黑色。
“要如何,你才会喜欢我?”山已的声音幽幽传开。
容音缓缓抬起头,心中一颤。
山已这一袭黑色的长衫更加邪魅。
容音吓得说不出话。
她就眼巴巴地看着一步一步靠近自己的山已。
“大...大人,你要做什么!”
“证明!”
他抓着容音的手就往他胸口摁了进去。
啊~
容音大叫一声,猛地从床头坐了起来。
身上的衣服都湿了。
琅星跑了进来,关心道:“大人,怎么了,做噩梦了?”
容音目光空洞。
噩梦,竟然是一场噩梦。
她又看了一眼桌上的玉糕。
再看了一眼窗外的雨。
对,下雨,连着三日都在下雨。
沈颜留下玉糕和一句话就回去了。
她这三日关在屋里想了很多事。
譬如山已那日把她抵下墙下。
譬如山已勾着她的脑袋往他胸口一按。
耳朵刚好贴住山已的胸口。
山已在说:“感觉到了吗?我喜欢你,体内的魅珠因为你的靠近变得更加活跃。”
譬如他一拳把墙捶崩。
譬如他吻了她,却不想解释给月倾之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