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昆吾燕崩溃大呼。
她想从血泊中爬起来,却发现自己根本站不起来,只能跪在血泊中,像个可怜的孩子望着苍天,求它能够给她一丝怜悯。
昆吾择庆就喜欢看她这般绝望无助,冷漠地将手中的鲛珠捏碎,顿时五彩斑斓的光源自他修长的指缝间溢流而出,整个奉天五光十色。
昆吾燕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震碎,比起身体带来的痛楚,更痛的乃是眼睁睁看着破碎的鲛珠,华光碎裂,散落在每一个角落里而无能为力的挣扎。
“花下!”那是极致悲伤的嚎啕。
悲痛欲绝的声音震慑了整个皇宫。
在昆吾燕最绝望的时候,她想起曾经实现她一切愿望的那个女子,那个自称是上穷秘术师花下的女子。
花下应召而来。
一片杏花自空中洋洋洒洒飘落。花下从花雨中缓缓走了出来。她一袭红色的衣裳,头上别着一只长簪,簪子上开着一朵杏花美艳动人。
随着她一步一步的脚印,飘落在身旁的杏花就凝固在半空,整个奉天都被她强大的灵力凝结住,唯有匍匐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的昆吾燕,还能动弹。
容音和山已自然不受影响,依旧站在亭台中,望着奉天殿外的人。
容音显得特别激动,竟然又遇到了花下。
虽然大家都说她是花下,可她认为,自己没有花下那种清冷又透着霸气的气场,她是个胆小的怕死的人,她也没有什么远大的抱负,比之花下,她可逊色太多了。
山已应该是第一次通过一花一世界看到花下,按照当时的时间推算,他已经和花下决裂多年,未曾见过面。
也未见过成为境主后的花下,在人间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剥夺他们生命的事。
容音双手抱拳头压在胸口,兴奋地说:“花下大人出现了。”
山已斜斜地瞥了她一眼,嘴上虽然不说,心里却道“自恋”
失个忆,还迷恋起曾经的自己,这事儿也只有容音干的出来,不,也只有花下能干的出来。
奉天殿外的玉台上,花下停在了昆吾燕的身旁。
昆吾燕匍匐在血泊之中,仰头看着花下。
眼泪早已泪湿了她的脸,鲜血将她的下巴晕染得触目惊心。
“救,救止衍......”昆吾燕双目通红,拼尽全力才吐出这几个字。
花下看着碎落在地,璀璨如星沫的鲛珠,别说是上穹的秘术师了,就算是神恐怕也没有办法把碎成颗粒的鲛珠变回来。
但花下不一样,她可能比神还要强大。
她说:“我可以把他救活,但那代价会使你万劫不复你可愿意?”
“愿意。”昆吾燕没有半分犹豫。
她这样的人早已万劫不复,曾经她渴求的爱,都成了利用,唯有遥远的白骨城,那里有个人,用了十年温柔了她。
她怎么会弃那温柔的人而不顾?
花下拔下头上的长簪子,向前一推,簪子在半空化作了碧落天光盏。
容音站在亭台上,也比划着花下拔簪这个动作,太流畅,太唯美,太霸气!
山已被她胡乱的甩手打了一下脸,气得抓住她挥舞的爪子:“这么能耐,你下去学。”
说着,山已就要把容音往花下的方向扔出去。
容音立马哀求,服了软:“大人,对不起,我错了。”
山已见惯了花下傲慢无礼,却受不起容音这服软的行为,酝酿了一会儿,还是把她放了。
容音立马退开数步,与山已保持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
花下的灵力从她指尖爆发。
她迟迟未有说出“一花.一世界”的术语,目光打量着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