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季叔问她:“您是回工作室吧。”
“不用送了季叔,我今晚回家。”
霍郁成默不作声地抬眸看了她一眼。
季叔瞄了瞄旁边的霍郁成,笑着问:“您和知岸少爷和好了?”
浅喜收拾自己的工具包,淡道:“季叔,我们什么时候好过。”
季叔安慰她:“知岸少爷是医生,外面要照顾的人多,放在家里的心思就少了。”
季叔这话意思明显,但浅喜只微微笑,没有说话。
她提了包包和两人道别,转身刚走半步,听见身后霍郁成道:
“坐我车吧。”
浅喜一愣,看向他:“不......不麻烦了。”
霍郁成看了眼时间,从沙发起身:“顺道。”
*
据浅喜所知,霍郁成除了霍宅,外面有多所房产。
具体位置她不知道在哪,自然也就不清楚霍郁成说的“顺道送自己”,是顺去哪所房子的道。
浅喜婉拒几次无果,也不执拗。
司机下车把霍郁成引进后排,浅喜站在副驾驶旁,正琢磨着如何开门,季叔微笑引她走到后排,打开车门,笑道:“浅喜小姐,前排副驾是我的位置。”
“您和少爷坐后排吧。”
浅喜看了眼后排车位,犹豫半秒,给他道了谢。
车厢内的酒气比楼上的私人会所包厢要淡一些,清幽的木革香气丝丝缕缕飘荡在她鼻尖。
车开出停车场,CBD街道两侧的霓虹灯光流连而入,浅喜侧眸瞄了眼旁边座位的男人,把自己的工具包放在脚畔羊毛地毯上。
两个位置中间隔了中央扶手,银色托盘上置了一杯司机为老板准备好的红酒。
正是晚班下班的时间,车道有些堵,司机车却开得四平八稳,酒杯内的红酒液轻轻微晃,却未洒出半滴。
细雨打在窗外,不多时形成雨幕。
浅喜又侧头看了眼霍郁成。
“要问什么?”霍郁成没看她,却突然出声。
浅喜忙收了目光,沉吟几秒,不经意地问:“霍总,您近视么?”
霍郁成:“......”
浅喜补充:“我是突然想起,霍知岸近视,他父亲和二爷也近视......”
霍郁成:“你是觉得我们家有这方面遗传?”
“我只是顺嘴问问。”
“我不近视。”霍郁成否认了。
浅喜颔首,不再作声。
打消了那道莫名其妙的念头,她心底倒轻松了些。
车辆转向驶入一片商场大道,季叔透过后视镜瞟了眼后座,示意司机把后座两侧车窗的遮光幕板拉上。
隔绝了外面的喧嚣,车厢瞬间陷入黑暗,浅喜正襟危坐,陡觉四肢五官变得敏感起来。
无数幽暗的蓝色繁星在头顶一眨一眨地呼吸,庄浅喜抬头,盯着不时划出流星的穹顶出神。
副驾上的季叔没有回头,柔声提醒她:“浅喜小姐,那椅背要是不适合的话,您可以自己调整,下雨了,车开的慢,可能到您家要坐久点。”
浅喜从星空顶上回神,发现靠背对她来说确实向后了点。
她道了谢,左右探摸两边扶手,一时半会没有找到调整的按钮。
中央控制台发亮的线条多变,设置得不明显,浅喜甚至不能分辨哪些是按钮,哪些只是装饰区。
她一个个区域试探地摸按,没有找到一个按钮。
她逐渐窘迫,手向下面探去,顺着温厚踏实的皮革落到一处平整细腻的布料上。
出于职业习惯,她手指搓了搓那布料,昂贵的羊绒纤维,一般被用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