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房门紧闭,左右两边负手跨步站着两个高管和三个助理。
门内悄无声息,门外气压低沉。
季叔神色如常,微笑示意浅喜在门口沙发坐坐,自己敲门进去了。
门重新合上,浅喜安静坐沙发上等待,注意到门口传来一道眼神。
她偏头望过去,发现是上次送她下楼和她闲聊的小助理。
浅喜记得他姓江。
江助理和其他人一样,抱着电脑垂着头,不过他似乎性格很好,偷偷和她使眼色打招呼。
浅喜点头微笑回应。
几人继续缄默等待。她百无聊赖地盯着自己的鞋,发现过来的时候鞋面沾了些泥渍,此刻踩在会所干净的地毯上,显得突兀。
等了几分钟,见门还没开,她起身去找洗手间。
她在会所里绕了大半天,最终在服务员指引下找到一间洗手间。
清理干净鞋,在盥洗台时洗手时,她听见门外传来过路的脚步声,伴随着刻意压低的声音。
是个陌生的中年男人,在打电话,声音回荡在空旷的长廊里。
“说了没用!没用!”那男人似乎气急败坏:“我说了,霍郁成从不收礼!”
“烟酒不要、女人不碰、游艇不收!上次那个金融项目,白送他都嫌脏!什么法子都用尽了!”
“我早告诉过你,让你安分点!你TM偏不听,非要高调地去招惹他。他TM当着我的面徒手捏碎了个玻璃杯,吓得老子!”
“我跟你说,霍郁成要是想收拾你,谁都救不了你!你还是收拾东西,该逃逃该躲躲吧。”
电话那端的声音浅喜听不清。
外面男人斥骂的声音一阵阵:“你别急头白脸地说些屁话!你TM拿什么威胁他?我跟他这么多年,没见他身上有任何弱点!”
“别说你我,二爷都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电话声逐渐远去。
二爷?霍二爷吗?
浅喜在洗手间里等了几分钟,琢磨着那人走了才出来。
回到包厢门口时,外面候着的几个高管和助理都不在,应该是被叫进去了。
浅喜挺直背坐好,为自己下一个被叫到作准备。
须臾她又觉得不应该紧张。
她只是来修表的。
于是身体略微放松了些。
又等了五分钟,门打开。
刚刚进去的高管和助理退了出来。
季叔跟在最后面出来,站在门口,笑眯眯地唤她:“浅喜小姐,抱歉久等了,您进来吧。”
浅喜凛神站起来,提着工具包缓步迈进包厢。
*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散落满地的花束。
和几瓶未开封的名贵红酒,以及摔碎的玻璃酒杯碎片。
室内充盈着一抹熟悉的木质香调,和一丝糜烂的花香与清酒香气。
“大少爷,我把浅喜小姐叫过来了。”季叔朝客厅里的男人说。
霍郁成坐在大厅一张沙发椅上,听见这话,抬头看向庄浅喜。
季叔瞄了眼庄浅喜,对他道:“您左手......那腕表不是刮花了吗?我把浅喜小姐叫来给您修补下。”
霍郁成没有说话。他对她的到来似乎并不感到意外。
室内地上一片杂乱,他身上隐约还残留了丝不怒自威的凌厉气场。
只不过,很快被他悄然收敛。
他盯着站在原地有些拘谨的庄浅喜,音色低沉,问:“晚饭吃了么?”
浅喜愣了愣,对这个稀松平常的问题感到意外。
“吃了。”她不明所以地点头。
霍郁成起身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