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浸困在水中,依旧难以呼吸。

对面的沈韵突然开口,问她:“浅喜,你这根项链重不重呀?戴着难受伐?郁成送的东西可不好戴。”

浅喜脑袋晕眩,听到沈韵的话,如被点悟。

摸了摸脖子上冰凉的锁扣宝石链,才明白过来刚才脖子上那隐隐约约的压迫力道来自哪里。

沈韵看热闹般:“你知道老太爷为什么气晕过去吧,当时他看到你这条项链,脸都绿了。”

浅喜疑惑地蹙眉。

霍郁成抚摸她手背的指腹一顿,抬起眼,幽深的瞳孔散出精光,警告般射向沈韵。

沈韵被他看得起了一阵冷汗,身子扭向一边,继续嗑瓜子。

“浅喜?”霍郁成握着她手,侧眸看她:“不舒服吗?”

“没事。”浅喜摇摇头,回握住他的手。

“我让季叔带你先出去,你在车上等我,待会我们一起回家。”霍郁成柔声安抚她。

浅喜想了想,点头。

季叔负手站在身后,谦恭地引她:“浅喜小姐,跟我走吧。”

*

门被从里面打开,霍听竹和霍知岸从里面走出来。

林闵茵见状,立即迎上去:“知岸,你爷爷怎么样了?”

霍知岸安慰她:“妈,爷爷没事。”

霍听竹脸色还好,“只是一时情绪激动,已经缓过来了。所幸爸身体还算健朗,只是以后……”

他眼神抛向不远处坐着的霍郁成和霍二爷两人身上。

他声音抬高:“不要再让他受什么刺激了。”

霍二爷耸耸肩:“听竹,你看着我说什么?”。

霍听竹盯着他手里夹着的烟:“你先把烟掐了。”

霍二爷嗤笑了声,竟然当真好脾气地把烟灭了。

“六十五周年庆,宴席上没一个姓霍的,说得过去么?”他站起身,邀请沈韵:“走,跟我去会客。”

沈韵瓜子正嗑得起劲,听到又被他嘱咐做事,懒惰心起,嘴里骂了句,“你怎么不带你西苑那个姓殷的去?”

虽然怨念,但依旧无法,谁叫自己当初贪图他钱财铆足劲地嫁给他。

罢了罢了,总归他在家也待不了多少天,忍一忍就过去了。

于是只能拍拍屁股站起来,不情不愿跟着霍二爷身后走了。

霍郁成放下手里的茶杯,欲起身走,霍知岸叫住他:“哥。”

“爷爷让你进去。”他低声道。

霍郁成动作停顿,脸上覆了层冷漠的冰霜。

他坐定在沙发上,双腿交叠,并不作声。

“郁成!你爷爷叫你进去!”

霍听竹脾气温和,从来没有人见他发过脾气。平日对这个大侄子,更是保持着同辈人的敬意。

方才那一声却是出乎意料地带了愠怒,他以一个三叔的长辈身份厉色道,

霍郁成后背倚靠在沙发上:“我没什么好见他的。”

“你是想要跟他决裂吗?”霍听竹不满道:

“你爷爷把你从小带到大,从来最宠爱你。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平时对你的管教和要求严苛了点,以至于你生出这么大的叛逆之心。”

“你跟浅喜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我不计较,她跟知岸没有缘分,我本就不强求。你们私底下自由恋爱,我也不是个传统的人。”

“但今天这场宴会……郁成,你拉着她明目张胆地招摇过市,有没有考虑过你爷爷的感受?!”

他声音缓了下来,苦口婆心:“不管你企业做的有多大,不论你能力有多强,一个人最重要的,是孝心和感恩之心!”

霍郁成抬起眼,轻飘飘地瞥了他身后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