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半,两个大男人莫名其妙跑到自己工作室说一些暧昧不清,引人误会的话,夹在中间做酱料左右为难的人是她庄浅喜。

她站在原地,长呼吸一口气,抬起手往门外指,对两人道:“时间不早了,我要睡觉了,我希望你们都......”

话没有说完,只听叮地一声,霍郁成手里的裁衣刀掉在地上。

殷红的血从他手掌渗出来,在白色衬衫袖口晕染开。

浅喜心惊肉跳,忙疾步跑过去。

乍一看他手上的血液,她神色轻骇,急忙抽了几张纸,坐在他旁边沙发上,捡起他手止血。

“你怎么......”纸巾拭着他手掌的血迹。

“抱歉。”霍郁成伸开手掌,任由她查看。

“刚分神,一不小心刮到......”他声音低低的,略带无奈。

随即抬起眸,深邃的厉眸瞟了眼浅喜身后,怔在原地的霍知岸。

浅喜埋着头,沾血的纸巾丢弃在垃圾桶,“裁衣刀怎么能乱玩的?”

她又扯了几张纸巾,边止血,边拉他起来往茶水间水池方向走。

经过霍知岸身边,她匆匆丢下一句话:“你回去吧。”

霍知岸眼睁睁和她擦肩而过,僵着眸,看两人往里侧走。

眼眸酸涩地别开,心口又传来一阵刺痛。

浅喜牵着霍郁成的手放进水池,打开水龙头。

男人一动不动,静悄悄看着她,由着她掰着自己的手掌左冲右冲。

“我还是回去吧。”霍郁成突然开口:

“公司还有事要处理。”

浅喜头也不抬:“我先给你处理伤口。”

她想起什么,小心嘱咐他:“你手别挪开,再冲一下凉水,我去拿医药箱。”

她跑出茶水间,见霍知岸还站在原地。

浅喜没顾得上他,拿医药箱时经过他,手肘被他捏住。

“浅喜,他是故意的......你怎么看不出?”霍知岸声音冷淡。

浅喜诧异地抬眸看他:“霍知岸,他是你哥!”

“正因为他是我哥......”霍知岸靠近她,一双眼直直瞧着她,低沉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不过。”

“从小到大,但凡他想要的,他就能得到,因为他有手段,他有心机......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

“霍知岸!”浅喜低声阻止他:“你够了。”

作哥哥的手受伤了,作为弟弟一句关心的词不说,反而说出这种话来。

他们兄弟俩之前的关系就不算亲。

今天碰面,她甚至没有看到两人对过一次话。

可她从来没有想过,霍知岸竟然能背着霍郁成,说这些不好听的坏话。

浅喜冷淡道:“他手受伤了,我要帮他包扎。你领带拿到了,就赶紧走吧。”

“以后,不要再来了。不然,遭人误会。”

她抽开手肘,提着医药箱回了茶水间,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男人垂掩的眼底一片浓烈的绝望。

*

浅喜拉着霍郁成坐在旁边一条长吧台上,打开医药箱。

她低着头,捏着棉签给霍郁成消毒。

男人安静地摊开手掌,碘伏碰到伤口,却纹丝不动,手指都不曾颤抖一下。

浅喜抬眸看他,发现他也在注视自己,缄默的眸子里高温不减。

浅喜掩下眸,临时想了个话题,边包扎边低声问:“你怎么突然晚上回来了?”

“某个人发消息给我,说......想要抱抱。”霍郁成嗓音低醇,拖着尾音。

浅喜捏棉签的手一抖,嘴角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