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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寂静了半秒,她突然淅淅沥沥地哭出来。

她抽噎着:“是你说,跟庄浅喜只是协议订婚。可不过短短一年时间,你就爱上了她。”

“你知道我在异国他乡,听到朵朵跟我告状,说你吻了她,我心里有多么难受多着急吗?我哭了多少天吗?”

“虽然我交了男友,但我不爱他!!反而是你,是你先变心的!!”

“你并没有你想象当中那么爱我!我恨你!我恨你们!”

霍知岸胸口苦涩翻滚,看着面前自小一起长大的女孩,看着她痛苦委屈又气恼地落泪......

心中怜惜,却再也......再也提不起一点想要安慰的力气。

脑海里控制不住地想起庄浅喜,想起这几年来,她安静冷淡,静悄悄委屈痛苦的样子。

他痛得几乎难以呼吸,缄默地合了眼。

“千不该万不该,你不应该,冤枉到她头上去。”

哥,左小洛冷笑道:“冷暴力她的人,是你。”

她摇摇头:“不是我。”

霍知岸僵硬地转身开门。

“哥!你还要去。”左小洛哭道:“你选她,不选我?”

霍知岸神情冷淡恍惚,用一种没有感情的声调道:“你是我妹妹,而她,是我未婚妻。”

话毕,提了行李袋,疾步下楼。

左小洛绝望地坐在床上,看他身影匆匆消失在视线里。

以前两人吵架,总是他主动求和,主动揽抱她,安慰她。

而现在......

林闵茵听到声音,从楼上赶上来,见左小洛一人孤零零坐在床上流泪,忙过去安慰。

“怎么了小洛,又跟知岸吵架了?知岸呢,知岸去哪儿了?!”

左小洛摇着头,扑进她怀里,恸哭:“他去......去落风县了。”

林闵茵一听,脸色当即阴下来。

*

黎明刚挣破夜幕,茶山被一层幽蓝的薄雾笼罩。

浅喜躺在床上,盯着窗外的山景,辗转再难眠。

她想起昨天餐馆的前台给她提了嘴,说对面茶山上有一片古城垣,据说是西汉时代残留的古迹。

她干脆起身,简单洗漱,换了套衣服和鞋子下楼。

时间太早,楼下的早餐还没有好,她看了眼时间,出门沿着茶山小道向上走。

浅喜爬山的动作相当快,站在山腰处俯瞰。

落风县在雾霭中若隐若现。

薄雾和凉风漫过她耳畔,霍知岸那通电话带来的烦闷顷刻被消散。

那片古城垣并没有照片里拍的那么神秘宏伟。

浅喜到达时,看到的只有几根立柱,以及落败在四周的断壁残垣。

残垣旁立了块石碑,由于年代久远,石碑的字早已被山林的风雨侵蚀殆尽,被青苔覆盖,模糊不清。

山间比下面的旅馆还要凉上几分。寒意裹挟着晨露,顺着四周茶树枝滚落。

四下透着沁骨的寂静,偶尔传来几声山鸟清脆的啼鸣。

那立柱有的早断成几节,横七竖八地落在一边。

有几根保存得相对完好,足有七八米高。

浅喜站在几根立柱中央出神,想起昨晚在手机里查这处的景点介绍,有当地人介绍,这里是西汉某位大祭司的祭祀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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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间气候多变,不多时,渐渐下起了山雨。

浅喜没带伞,站在一处用于茶农歇脚的茅草亭下避雨。

那雨没两分钟便下得很大,四周的茶树田里肉眼可见地浮上了厚重的浓雾。

浅喜隔着雨帘,远远见茶山小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