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维持着叩首的姿势，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道：“主人，凌语认为，万家现在的监军，能发挥的作用太少了。”

万行衍看了铮行一眼：“你在指控大统领阻碍监察？”

铮行一愣，连忙单膝跪下，却没急着分辩和否认。凌语不是挑拨离间的人，如果真的是他的问题，他不会推卸责任。

“凌语不是这个意思，凌语也不敢指控大统领。”　他跪直，垂眸说道，“军部的监军都是家主委派，虽然有监察的权力，但真的想要查什么，掣肘和阻碍太多。虽然监军可以申请调阅机密文件，可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谁也不敢轻易提申请，但看不到机密文件，很多事也无法查证。监军的作用，顶多就是增加了一些违规的难度罢了。“

万行衍食指敲击着扶手，缓缓道：“铮行也说说吧。”

“是。”　铮行垂手，说道，“铮行同意凌语大人的观点。制度是为了告诉人们行事的底线，监管是为了制度的威严。有效的监管，才能建立信任，家主也能更放心的赋予军部更多责任。”

万行衍停下食指敲击的动作，满意道：“铮行起来吧。”

铮行：“是。”

“机密文件肯定是不能轻易开放权限的。”　万行衍转头，看了低眉敛目，规矩跪着的奴隶一会儿，说道，“军部的监察体系，由凌语领头筹建。具体方案报我审批。”

凌语一愣，没忍住抬头看向万行衍：“主人？”

这家伙，不会是打算让他彻底走到前台吧？监军是家主的耳目，可监察体系，就是正式的职务了！！

“这个职务很适合你，”　万行衍挑起凌语的下巴，“你跟着我，本来就听到不少机密，如果监察任务有需要调阅机密文件的情况，便由你来调阅机密文件，向上直接向我汇报，向下指挥监察工作。”

“是，”　凌语不知道为什么，耳根子突然有点红。跟万行衍汇报工作，肯定要挨骂吧？他喉结滚了滚，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表现出异样，“凌语一定不让主人失望。”

“凌语，”　万行衍看着奴隶粉红的耳垂，声音有些暗哑：“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凌语：？

万行衍缓缓道：“这意味着，你将被更严格的监控，有了职务，便有是非。我的脾气你知道，若是出了问题，我不会留什么情面。”

凌语轻轻点了点头：“凌语明白。”

“万家很多制度都可能改变，”　万行衍的目光威胁的扫了眼奴隶的裤裆，缓缓道，“可你必须保证200％的忠心。”

凌语愣了愣，这怎么保证？

“我丑话说在前头，不管万家的制度将来怎么变，”　万行衍盯着凌语的眼底，“　我死你便必须殉。”

凌语看着万行衍的双眼慢慢放大，又缓缓放松，他抬着头，将自己脆弱的脖颈袒露给万行衍，缓缓道：“是，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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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能毫无芥蒂地说起自己的伤痛的时候，很可能已经反复将那伤口撕开很多次了。小时候，凌语和主子的那次相遇，那个人还只是一个被亲生母亲卖来卖去的小孩。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是沈家二少的？又是什么时候接受了自己不可能被承认的事实？

叶御无力地在心里叹了口气，算了，算了，他家七零还是主子的小舅舅呢，沈家二少算什么呀！

陆庆死后两个星期的一天，叶御拿了一封来自沈归海的航空快递到万行衍的办公室，神色古怪：“主子...”

万行衍看了叶御一眼：“说。”

叶御把那封快递放到万行衍的桌子上：“刚刚签收的，您看看吧。”

万行衍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