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我考上清北,你们不愿意出学费,我去求企业家沈毅然先生,是沈老先生资助我读的大学。”
“在大二那年,我做为交换生去国外学习,其中的路费,学费,生活费,皆由沈老先生负责。”
“这份账单,是我从沈老先生那边授权得到的。”
“也就是说,其实在我上高中开始,你们就从未在我的身上花费一分钱,在我上大学以及国外留学时,你们不闻不问,对我毫不关心,这难道不是一种断联吗?”她的语气很慢,像是要把每一个字都钉进对方的心里,让他们无法逃避。
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一路走来有多艰难。
那些独自咬牙撑过的深夜,那些无人问津的生日,那些在异国他乡的孤独时刻,全都化作此刻平静表面下汹涌的暗流。
沈景行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安凝枝沉静却字字锥心的话,脚步猛地顿住,整个人僵在原地。
他记得清清楚楚,爷爷每个月都会固定给安凝枝汇一笔生活费,当时他还嗤之以鼻,觉得这女人不过是个贪得无厌的寄生虫,仗着老爷子的心软吸血。
可如今亲耳听到她的话,看到那些账单,他才惊觉原来安嘉树竟真的一分钱都没给过她?
沈景行喉结滚动,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
他从未想过,一个女孩子独自在外求学,竟是被家里彻底遗忘的存在。
“我们家里穷,我不是和你说过吗?”安嘉树嘟囔着说。
“穷?安嘉树,你要骗我到什么时候?你是做管家的,但你是在沈家做管家,沈爷爷给你的工资,一个月是三万!”
安凝枝用鼠标点了点,下一秒安嘉树的工资单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在十年前月入三万,居然对于长女一分钱不给,确实是说不过去。
“看他们那样,分明是重男轻女。”
“就是,一点也为女儿考虑,女儿一嫁人就来吸血,见不得女儿好!”
听着周围的议论声,安嘉树不愿意服输,他咬着牙道:“如果不是我们,你如何能磨炼成这样的性子,我们就是故意的,故意让你在困境中成长。”
“安嘉树,我从前也是那么想的,但后来惊觉,其实你给的不是困境,是绝境。”
“我有的时候也会想不通,为什么不管我怎么做,依旧达不到你们要求?为什么在我六岁的时候,你们把我一个人扔在游乐场整整一天,让我靠记忆走回家。”
“其实你们很早的时候就想要遗弃我吧!可惜我到二十五岁才知道,我根本就不是你们的亲生女儿!”
安凝枝的这句话说出口,脸色瞬间煞白如纸。
他的嘴唇剧烈颤抖着,想要辩解什么,却只能发出几个破碎的音节。
二十五年来精心编织的谎言,终于在这一刻彻底败露。
“请问你们为什么要养一个不是你们的孩子?我的亲生父母究竟在哪里!”她一字一顿地质问,每个字都像刀子般锋利。
杨静晨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只能无助的看向安嘉树,这个死丫头到底是从什么时候知道自己身世的,又到底知道些什么?
安嘉树死死的咬着牙,见众人的目光注视着自己,他缓缓开口道:“你,安凝枝,是被父母不要的孩子,是个弃婴,我收留你已经是对你天大的恩惠!”
“你说的,我会去查证,但是被收养的那么多年来,你对我屡次的弃养行为,已经触犯法律!”
安嘉树,杨静晨,安书豪来的时候是想着狠狠敲安凝枝一笔,却没有想到她会罗列出来那么多的证据。
警员将他们团团围住,决定带回去警局问话。
杨静晨一个承受不住,直接软软的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