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一路抱着回到房间,然后谢墨辞从一个抽屉里拿出一个医药箱。

他半跪在地上,脱下她的鞋子。

“嘶……”

安凝枝倒抽一口凉气,发现脚腕处已经红肿一片。

一定是之前被几个女佣推进杂物间的时候,不小心扭到的。

男人的眸色骤然暗沉,修长的手指悬在安凝枝的脚踝上方,却迟迟不敢触碰。

那片雪白的肌肤上,刺目的红肿格外突兀,边缘处甚至泛着青紫,像是被揉碎的花瓣

他从药箱里取出一瓶药酒,琥珀色的液体在玻璃瓶中微微晃动。

他倒了些许在掌心,双手合十缓缓摩挲,让体温将冰凉的药液暖热。

待掌心泛起温热,他才轻轻托起安凝枝的脚踝,宽大的手掌完全包裹住她纤细的足腕。

“对不起。”他低声道。

指腹带着恰到好处的力道,沿着红肿边缘慢慢打圈。

药酒辛辣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他掌心的温度透过肌肤渗入伤处,力道由轻渐重,将淤血一点点揉散。

安凝枝疼得攥紧了衣角,却见他眉头皱得比她还紧,每个动作都克制而专注,仿佛在对待什么易碎的珍宝。

“我其实可以自己涂。”安凝枝不好意思的说,还是第一次有一个男人这样半跪在她的面前,因为她的一点点小伤而眉头紧皱。

虽然她受伤是在雾纱堡,但并不是谢墨辞的错。

“不要逞强。”男人带着命令的口吻说道。

等揉到脚腕处微微发烫,谢墨辞才松开她的脚。

“那个项链”

“我知道不是你拿的。”谢墨辞肯定的说。

安凝枝疑惑的看向他,难道钱姨和那些女佣没有告诉他,项链是在她的床底下被发现的吗?

“你为什么认为不是我拿的?”安凝枝不解的问道,她还没有拿出证据来呢。

“感觉。”谢墨辞理所当然的说,而他的感觉从来没有出错的时候。

安凝枝微愣,如果是沈景行,只怕此时此刻已经报警了吧?

或许是被沈景行折磨的次数太多,所以安凝枝有了一定的保护意识,在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她会在房间里安装一个微型的摄像头。

所以其实只要她拿出手机,登录监控软件,很快能知道究竟是谁陷害自己。

可偏偏她根本什么也没有做,这个男人却选择相信她。

“你在这边坐着,我去处理这件事。”谢墨辞说完,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钱姨和一众女佣在大厅里,脸色均不太好。

“钱姨,我们是不是做错事了呢?”一个女佣出声询问道。

“可笑,我只是抓一个小偷而已,等先生知道真相一定不会包庇她的!”钱姨嘴硬的说。

话音刚落下,谢墨辞从楼上下来,男人冷清的目光扫过一众人,然后淡淡问道:“是谁提出把太太关进杂物间的?”

佣人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说话。

“先生,是我让人把太太关进杂物间的,因为她偷了……”

钱姨的话还没有说话,谢墨辞厉声说道:“你被辞退了。”

钱姨闻言震惊的瞪圆了眸,先生在十六岁的时候来到海市求学,她也是在那个时候从帝京跟着先生来到海市。

在这个家里,杨管家是一把手,她就是二把手,人人尊敬。

她想不通不过就是处置一个小偷而已,先生居然如此小题大做的要把她辞退?

“先生,我不服,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钱姨不解的问道。

“什么时候家里有了下人可以搜主人房间的先例?”

“你们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