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墨辞挑了挑眉,想到安凝枝自认为欠沈家很多,他道:“你背着他下山。”

“是。”助理点头应下。

沈景行被助理背在背上,嘴里却在不断的念叨着一个名字。

“他在说什么?”谢墨辞问道。

“先生,沈总喊了十二遍南烟,又喊了三十多遍的安秘书的名字。”

谢墨辞的眉紧紧的拧起来,他冷声道:“难听,把他的嘴捂住。”

“是!”

安凝枝睡了很长一个觉,缓缓睁开眼睛,面前是一片纯洁的白,繁杂的记忆瞬间涌入她的脑海当中。

“谢总!”安凝枝一下子坐起来。

她看到他用枪杀了人,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有麻烦。

“嗯?怎么是谢总,不是沈总?”

“安凝枝,你什么情况呀?”耳边传来一道八卦的声音。

安凝枝扭头看去,看到了林允繁。

“你怎么在这?”

“来照顾你的,你一睡就是一天一夜,要我说都怪沈景行,听程贱人的非要去什么佛安寺,结果好了吧,遭遇埋伏,还差点把你也给连累。”

“不过,那个把你救回来的男人有点眼熟,他不是比我们大一届的学长,谢墨辞吗?你什么时候和他有联系的?不愧是我姐妹,有眼光!谢学长绝对吊打沈景行!”林允繁双眼放光的捧着脸颊说。

两个人正说着,门外传来敲门声,谢墨辞从外面走进来。

“谢总来了呀,正好我有点饿了,我去外面逛逛,你们两个人聊。”林允繁说完后,拿起包包朝着外面走去。

她必须要识趣一点,不能当个碍眼的电灯泡。

林允繁一走,病房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我就是想来看看你有没有醒。”谢墨辞淡淡开口道。

“谢谢,不过谢总那天怎么会在佛安寺的后山?”安凝枝不解的问。

“乔治那天也在佛安寺,他知道佛安寺出事以后,和我打了电话,我才会过来看看。”谢墨辞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子。”

“好像又欠了你一个大人情。”

“嗯,你打算怎么还?”谢墨辞问道。

这个问题倒是真的把安凝枝难住了,良久她开口道:“只要谢总以后有用得到我的地方,我必会挺身而出。”

“嗯,可以。”谢墨辞满意的点点头。

“谢总,您开枪的事,会不会给您带来麻烦?”安凝枝试探着问道,如果有必要,她只能去联系在国外的导师,求他疏通关系。

“你在关心我?”谢墨辞好奇的问。

不知道为什么他问这句话,安凝枝的脸一下子红起来。

“没,没有,我是想着我们怎么说也是朋友,所以才问问。”

“放心吧,不会有什么事的。”谢墨辞轻笑着说。

安凝枝只不过是太累又被吓到了,其实没有什么大问题,下午就可以下床散散步了。

她在医院的走廊闲逛,想起沈景行身上的血腥味,想要去看看他的情况。

问了护士,知道了沈景行的病房,她很快来到他的病房门口。

透过玻璃窗口,她看清楚里面的人时,浑身的血液仿佛一下子僵住似的。

在里面照顾沈景行的人不是程月见,而是,而是南烟!?

她的容貌和七年前相差的并不大,依旧如霜雪般清冽动人,那双微微上挑的丹凤眼盛着泠泠秋水,眼波流转间透出疏离的凉意,挺翘的鼻梁如远山含黛,在瓷白的瓜子脸上投下淡淡阴影。

她回来了?!

安凝枝吓得后退好几步,她离开海市整整七年,她以为永远也见不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