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含义不明地勾了下嘴角:“他放心啊?”

这个他不知指的是陆一淮,还是温时凯。

之南:“有什么不放心,我有自己独立处事和解决问题的能力。”

“解决问题。”

连胜不置可否,下巴对着她身后微抬了下:“所以现在车出问题卡半道上,走不了了?”

这个人!

他永远能用最轻描淡写的字眼说出暗嘲她的话。

之南十分幽怨的看了他一眼。

车子出问题是她能左右的吗?

说话还是那么不中听,照以前她的性子肯定得跟他吵起来。

连胜手慢悠悠揣回兜里,将她眼神里的指责照单全收。

他也不说风凉话了,将墨镜还给人家后,下坡往她坐的那辆越野车走去。

几辆巡洋舰里大半的人都下来了,远远看去身形高大健硕,男人的荷尔蒙铺面而来。

之南不想形单影只站在这,索性跟着下坡。

他已经跟张师傅聊起来了,和刚才骆驼开盖四处摸索不同,他只坐在车前盖上听引擎声便知道哪出了问题。

男人微低着头,后颈上的脊凸像极了野荆棘上的刺。追 "文 }2\?呤б)久)2?'久б

张师傅从烟盒里磕出根烟递给他,他不抽,就虚虚夹在食指和中指间。

之南站在不远处看着,不得不承认这人就有结交于三教九流的能力,无形之中几句话就拉近了关系。

她不知是否已有很多年没见他,竟然从他低低的嗓音里听出几分沉缓和磁性。

像是一双粗粝的手抚摸过她的背脊。

几个男人从山坡下来,连胜回过头,说:“大刘,去把五号车的备用轮胎拿来。”

大刘:“啊?”

连胜再看了他一眼。

“叫你去你就去,啊什么?”老六一拍大刘肩膀。

张师傅看出这个男人打算给自己换轮胎,就差千恩万谢了。

轮胎一到,骆驼和大刘拿着工具在旁边,换轮胎全程几乎是连胜动手。

他双腿蹲下,低着头目不斜视,几个动作下来迷彩短裤沾上灰,像是被人踩了脚。

可却依然挡不住那股野性的男人味。

之南目光在他利落的下巴停留些许,那里正溅下一滴热汗。烈焰灼灼的国道,他连帽子都没带整个人暴露在阳光下。

她一时心情很复杂,连胜突然起了身。

“轮胎虽换了,但这车前面有点问题,得拖去下一站检查。”

话虽是跟张师傅说,他的眼睛却直直盯着之南。

这便是要捎他们一程的意思。

说实话之南最不愿意欠这人的人情,那种补偿不了的尴尬让她整个人骄矜端着,就是不愿承情。

但现在是在荒郊野外,她当然知道孰轻孰重。

“谢谢你啊。”她说。

“不用。”连胜接过骆驼递的湿毛巾,神色平常,“不管是谁遇到这事我都会帮。”

快出发那会,越野车已经拖在了最后一辆陆巡后面。

辗转之后之南能跟着他们,最开心的莫过于骆驼。他欢欢喜喜叫了声哥,正准备从连胜手里接过之南的行李箱放自己车上。

有个女孩坐副驾陪他聊天简直是豪华待遇。

“哥,行李放我车上吧。”

骆驼美梦正做着,谁料连胜单手拎着26寸行李箱,干脆利落往他的后备箱一番。

他回头看了眼骆驼,眼神平淡,却像是带着重量和压迫。

骆驼悻悻然,瞬间打消了邀请之南坐他副驾的念头。

越野开不了,之南和张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