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光自楼宇倾泻而来,照在台上绑着马尾的女孩身上,剪成道漂亮的影子。
她的睫毛在煽动间仿佛振翅间的金蝶,却没了以前迫不及待的慌乱和逃离。
隔着扇窗户,温时凯听到她条理清晰地陈述:“在座的师哥师姐我相信都是家庭资源极为丰富的人,也应该是别人家的孩子,会被其他父母对比用来苛责自己带孩子。”
“你没有只是你还不够努力”这句话相信在各国都有其斥责的版本,但这句话本来就是忽略那些得到一切的人本就拥有的结构性优势而产生。”
并且相比较后会去苛责那些没有资源,没有机会和被眷顾的女孩子。”
“就如同前半年被世界大力宣言的天才竞技女孩,其生来便有的家庭,社会资源和教育本就是这个社会顶尖的存在。”
之南放低语速道,“虽然当今社会急速发展,我们都更希望以另一个性别做对标,以此来达到平权的目的。女孩子可以拥有一切,这句话非常美好。”
“但在这个资源倾泻严重的当下,我更希望有人对女性说你不必拥有所有,价值归属不同,你也不必去闷闷自责,不必懊恼那些因为社会结构性不足而强加在你身上的枷锁。
我也希望自己以后如果遇到个事事受挫,被社会规则圈禁的女孩,我会告诉她不比过于苛责自己,尽你所能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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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她辩论的新鲜切入点,全场安静片刻后爆发阵阵掌声。
温时凯站在窗边,看着她淡笑从容走到台下,他眼神一直跟着,眉梢挑动间眼里的光彩和意外几乎掩盖不住。
他不知道她的想法竟在什么时候有了天差地别。
从前那个从小山村出来,一边苛责权贵遮天和天道不公,一边不得不费尽心机的依附和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