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安静而静谧,陆一淮没说话,似嗅不够她的香味一般埋在她肩膀最深处。

前半个问题他没答,有些事情让她知道也是徒增担心。

更何况涉及某些机密也会害了她。

“南南,前半生的陆一淮也算是得过且过,因为有祖荫庇佑且自认聪明都是稀里糊涂的过日子。”情欲后的低哑声音拂过之南耳边,痒痒的。

“可现在不行了,他想要的那个女孩太贵,太过独一无二,他现在手里拥有的任何东西捧到她手上都怕轻贱了她。”

陆一淮自知从小到大陆征和他皆不对付,可那天才老宅的几句怒斥无一不深深扎进陆一淮的心里

“你现在拥有或创造的财富权利和关系,其根源无一不来自于陆家。”

“陆一淮,离了这些你算什么?”

十五个日夜没有她,连着白天分分秒秒都是漫长,如今外面电闪雷鸣,陆一淮却觉得心都静了。

他说:“我喜欢的小丫头骄傲又柔软,嘴硬却脆弱无比,希望未来哪怕她许愿向我要一座城堡,一颗星星,我都能完全凭借自己的力量摘给他。”

唐氏集团初涉海外,这项目经过他手,他不能让这些毁在一窍不通的唐毅手里。

更何况实事更迭,海外商业帝国必须是由他陆一淮创建的。

之南听后,眼眶都湿了,她说不出任何阻拦的话。

“你去吧。”她说,“我申请了MIT的交换生项目,不足半月也要去美国了。”

害怕他误会自己逃跑,之南补充,“我是真的挺想去外面看看的,总觉得在京城就是个长不大的小孩,想去看看不一样的风土人情。”

“嗯。”这件事情陆一淮早知道了。

风仍在吹,时而拍打上车窗,他沉默片刻后,问,“南南,你爱我吗?”

自了解真相那天起,这个问题便根深蒂固扎在他心里。

他的一切疑惑揣测说到底不过是对自己的不自信,不过是有个男人提前清楚她最真实的部分,在她每次脆弱可无助都能施以援手。

陆一淮恨时运不济,恨自己不够警敏。

可若是他早知道这些,能为她做的不比任何人差。

黑夜叵测,却有路灯透过梧桐叶和车窗朦朦胧胧打在两人脸上,两人眼睛漆黑而清澈,毫无保留。

之南舔了下唇:“我之前不懂得什么叫爱...”

她试探看了下他,男人专注听着,没有打扰。之南又再重复了一次,“只觉得爱这种东西这是无可紧要的词,因为在我前十几年的生活里早习惯了以物易物的交易。

你知道吗?我就是那种去看个爱情电影都能嘲讽主人公相爱的那种人,总觉得他们所谓的爱情就是鸡蛋,早晚得发臭。”

之南轻轻吸口气,“可是自和你说分手,听到小巷子传来的枪声,再到没有你音讯的半个月,我越来越频繁的想到从前。

你耐着性子教我防身术,打不通我电话就开着车满上海的找我,听到我在哭就火急火燎的跑来;还有为了给我个惊喜就偷偷不远千里跑来燕大。还有小巷子那晚因为我把生命置之脑后……

她鼻音发重,呼出一声,“甚至撞上每个和你没关的地点和事情,我都能莫名想起你。我也有在想,这样的人我以后还会不会在遇见,就算有幸遇到,那个人也不是会赖皮霸道,明明桀骜不驯却会为了我低头的你吧。”

陆一淮迎视着她,他眼神里的热和柔软仿佛无声鼓励。

“我甚至害怕你自此把林之南这个人抛出你的生命里,然后以后遇到一个比我更值得的女孩子,你把对我的这些原封不动,甚至十倍千倍的对她,每每想起,我都心如刀割。

“我甚至后悔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