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里面的所有一览无遗,十多平米的屋子连厨房都没有,只开了扇木板将铁锅放在上面,炒菜熏出来的油将窗户上的报纸糊得蜡黄,还有几只蟑螂隐隐爬过。

这些,从不存在于陆一淮的生命里。

如此陌生。

筒子楼阴暗的光将男人眼睛耀得像岩石,他一一抚摸过墙上的粉笔画。

大概是七八岁的小姑娘画的,从课堂里学来各种水果的模样,画着一串一串的葡萄。

如今她也最爱吃葡萄。

家里的各种水果拼盘,就紫色那一块被她捞个干净,上海是北京也是。他还曾揪着她鼻子调侃过她,说她不会是仓鼠变的吧。

念及往事,陆一淮眼底柔和了不止一度。

一溜溜的壁画过去,还画着几个手牵手的小人:妈妈和南南。

南南.....

仿佛喉咙里有个声音跟着喊了出来,他胸口突然像被针扎一样,疼得五脏六腑都在收缩。

比起那股被欺骗的愤怒,他宁愿自欺欺人相信她说的都是真的。

她受的苦只是不被父母待见,倔强之下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