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南扯了扯嘴角,几乎要笑出泪来。于此同时像是有股压抑不住的戾气和酸涩涌上胸口。
她没有一天不想摆脱过去,于是费尽心机遮遮掩掩,可总有挡道的狗一直横在她面前;明明前路有摇钱树金元宝等着他去傍,可为什么偏偏要盯着她无依无靠的林之南?!
是看她好欺负吗?
她一直努力遮盖缝缝补补,可却忘了有更快的方法不是吗?
他消失就好了。
之南冷静到麻木地盯着那几张纸,宿舍灯打在她头上,为她的视线笼下一片阴影。
那片阴影里,她仿佛看回很多年前,她看到透过木门,那两具在阴暗潮湿里交叠耸动的身子。
她只顾去看彭越狰狞丑恶的嘴脸,去听他喋喋不休的咒骂,却忘了自己也曾听到一声痛苦的呻吟。
那是林瑶呼救的声音。
然而,没人救她。
彭越也是杀她的刽子手,这样丧尽天良的人为什么还能活在世上?他是,唐文成更是如此。
突然,一股尖锐直冲之南头顶,她恨不能就这一秒扑上去咬死彭越,分尸碎骨都觉得不够。
可她始终只是只囚徒小兽罢了,反抗争取的所有东西都来自于那点见不得光的心机,她没有生杀大权。
锐利退却,之南视线没有聚焦点地坐在位置上发呆。
天边一抹青色,越来越深,直至夜色来临。
突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是陆一淮的二婶。
“喝下午茶?”
“也不是,就和几个相熟的朋友聊聊天。”陆一淮他二婶说,“以后你也会认识的。”
“二婶,我”
“不许拒绝啊,我可是提前问了下一淮你周六没课,到时候叫司机顺道来燕大接你。”
她说,“而且你秦阿姨家的牡丹也不是别处能看到的,知道你学习忙,但也要劳逸结合嘛。”
之南早对这个姓氏无比敏感,试探着问:“秦.....阿姨?”
“对,她可是京城里出了名的蜜罐里泡大的美人,被老公宠了一辈子,多和她交流交流也能教你怎么拴住一淮。”她说,“说来也巧,南南你和秦阿姨女儿还蛮像的。”
仅凭这几条消息,之南一秒猜到她口中的秦阿姨是谁秦琳,唐文成的妻子。
之南急速跳动的心扑通扑通,连着呼吸都骤然加深,像是有条意想不到的捷径在绕过荆棘时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彭越,你不是想用秦家人来威胁我吗?我偏偏要绝了你这条路。
还要让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千百倍的代价
之南稳了稳心神,在拒绝那刻改口,声音甜了不止一度:“好,二婶,我和你一起去。”
周五那天,之南特地起早了两小时,在化妆镜前一笔一画的勾勒。
眼睛几分像,她便描眉勾眼尾,狐狸眼灵动到极致。微卷长发被她用夹板烫直,戴上个白色发箍,便是清纯又不谙世事的***。
之南早早懂得,男人最是青睐这种装扮,可富太太却不一定喜欢这种白莲花。
她本和林瑶三分相似,这下成了五分。
可秦琳本就知道林瑶怀了孩子不是?之南就是要在她心头埋下一颗疑虑种子,因相似而讨厌,或是讨厌而感到相似,都随她去了。
“果不其然,论小资情调没有人比得过这位,看看这后花园被他打理得,满园春色皆牡丹吧。”
“那可不,被她先生宠出来的呗.....”
刚绕过满园牡丹,之南便注意到庭院旁几个雍容华为的女人。旗袍华服加身,坐在椅子上宛如上个世纪的贵妇。?;?.@?[⒉##⒊=>.0}㈥?九^⒉⒊(九/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