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娆往麻将桌旁走时,坐在一方的洛以然抬眼,一瞬间的打量她以为是周元请来的朋友,毫无威胁自然不放于心。

谁曾想姜娆听从耳机里之南的指示直接坐在温时凯旁边,两个拳头距离,以看牌的姿态。

这简单的一个动作桌上几人都愣了,不止周元,连洛以然脸上精致的笑几乎都快挂不住。

这动作超乎礼貌,她正待温时凯发作,男人却瞧了姜娆一眼,若有若无弯唇:“挺晚,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温温如水的语气,怎么听怎么像情人间的慵懒呢喃。

“看吧,我就说这老狐狸玩得不亦乐乎,他才懒得揭发你少个乐子。”

耳机里响起之南感叹的同时,姜娆一颗心落回胸腔。

天知道这个矫揉造作的行为算是她人生胆大之最,连葬礼都已经想好。

“时凯,你们....认识?”洛以然问。

温时凯淡淡“嗯”了声。

他并没看她,骨节修长的手指正掀过一块牌,指腹在牌面上轻轻一捻,嘴角微翘,是胸有成竹的弧度。

随即,一整副麻将被他完全摊开。

“我去,又胡了,我还等着碰对子呢?”

“周元,你确定这小子才学的这个?”

.........

周围人的一圈唏嘘感叹里,洛以然却有些心不在焉,她不由得重新打量温时凯旁边的女生,暗忖那个“嗯”字的含义,连着嘴角的笑却有一丝龟裂。

然后刺激并不至于此。

男人显然无意牌桌,在新的一轮开始后扭头问姜娆:“要玩吗?”

“我不会.....”

在他黑墨如玉,且笑意绵绵的眼神里,姜娆自动红了脸。

“要他教你啊,笨蛋!”光是想象那局面,之南便能想象洛以然心里扎了几根刺,面上还得维持旁若无事的微笑姿态。

她只恨不能亲见,当然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用软一点的眼神和语气看他,告诉他但是,我可以学。”

几乎原封的话从姜娆嘴里出来,然后她便看见浅棕色瞳仁里掠过一丝莫名其妙的笑意。

微逆着光,温时凯定定瞧她,却想象着耳机那头的人怕是跃跃欲试得紧。

一边出着馊主意,一边耳听八方,担任狗头军师或者吃瓜群众是也。

好玩是吗……

片刻他已有决断,稍稍弯了下嘴角:“所以,要我教你吗?”

本来不应该停这,但是只能写到这里了,你们不要熬夜看,第二天只要不请假都有。

一六六,你在紧张?

这话常人口中是礼貌,可从温润却疏离的温时凯嘴里出来便是不同寻常的过界。

相较于之南感慨欣慰这老狐狸的配合,姜娆脸红心跳后的点头。洛以然捏着牌的手指有一瞬间僵硬停顿。

她宛若豆蔻的手指涂抹着一个个淡粉色的指甲,韵致里几分妖娆,那是洛以然来上海前做的;??·??? ?五⑧⑧ 五·九·?;

此刻却不经意在牌面上划过,留下一道无人知晓的刮痕。

但素养和自命清高让她做不出当面质问,于是优雅一笑:“早知道也让时凯教教我了,或许不至于如此惨状。”

无人应她。

温时凯正教姜娆摸牌顺牌,说是教,不过只是淡淡指点两句。

他眉眼微垂,浅色瞳仁里透出的光慵懒而温和,周元看他手指在牌面上闲敲,仿佛对这争风吃醋的局面毫无察觉。

这老狐狸可真能装啊!

不过他暗忖这人向来给别人留足面子,习惯搞中庸政策,这么明显偏倚倒是头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