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太傅瞠目结舌,他怔怔的看着许云峥问:“长公主说的都是真的?”

许云峥扬了扬眉承认道:“是真的,儿子虽然对你有怨言,但从未荒废学业。

这学识见闻比你这个太傅也不差,只不过就是不想便宜你,让你骄傲,所以敛其锋芒故意藏拙罢了。”

许太傅:“……”

所以这些年他一直都被儿子给骗了?

他反应过来,一巴掌拍在了许云峥的头上骂道:“你这个臭小子,连老子都敢骗。”

他一直以为儿子因为他的过失而养废了,为此他又心疼又愧疚,可没想到这小子是装出来的。

许太傅又庆幸又后怕,最后竟忍不住又掉下了眼泪哭了起来。

见父亲又哭了,许云峥有些慌忙安抚着许太傅道:“爹,儿子不是一个废物你不高兴吗?哭什么?

你不是一直都想让儿子有出息吗?我今年给你考个状元回来怎么样?”

新帝登基是一定会开恩科大肆选拔人才的。

他已经想好了,今年好好努力争取考个状元,让他爹高兴高兴。

许太傅老泪纵横,他抱着自己的儿子道:“爹不求你光宗耀祖,只求你和你妹妹开心自在。

你们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只要你们高兴爹就高兴。”

他在官场二十多年,深知这仕途的凶险和惨烈,什么光宗耀祖,大富大贵都没有一家人整整齐齐,开开心心来的好。

许云峥笑着调侃道:“没想到您老经此一事竟然开窍了,真是难得啊。”

许太傅唇角一抖,什么悲伤激动的心情都一扫而空了,就只想教训儿子,谁让他敢笑话他老子的。

他哼了一声:“回家在收拾你。”

说着,郑重的朝着叶沉鱼行了一个大礼道:“今日之事多谢长公主,不然我可能真的会失去这个儿子。

今日早朝之上,我一力反对陛下改革女官制度,其实我打心中就觉得女子不如男子,担不起大任。

后来之所以妥协也是为了我的女儿能有个好前程,但是现在我不这么想了。

长公主殿下虽然是女子,却丝毫不输男儿,老臣心服口服。

我大胤有陛下,有长公主更是天下万民的福气。”

叶沉鱼道:“能得许太傅认同是本宫的荣幸。

你虽然是古板守旧了一些,但不曾为权利迷失双眼,为官这二十多年来清正廉明。

许公子虽然同你有芥蒂,但本性未变,许小姐更是聪慧明理,可见你们许家的家风厚重,也能看得出许大人的为人。

本宫很看好许公子和许小姐的人品才识,相信他们日后定有一番作为,这也是许大人你的福气。”

许太傅感激不已,他带着一双儿女给叶沉鱼磕了一个头道:“我许家愿竭尽全力,誓死效忠、为国为民、肝脑涂地。”

叶沉鱼走过去,将许太傅扶了起来,无意间探到他的脉搏,她问:“许大人可是有旧疾在身?”

许时薇忙回道:“我爹总是会心口疼,大夫说他不能动怒动气,方才来解忧堂的时候更是吐了一口血。”

许云峥有些紧张的问道:“公主,我爹他没事吧?”

叶沉鱼道:“应该是多年郁气郁结于心引起的。”

她对着凌霄道:“你带许大人去见我娘,让她给许大人开个方子调养调养。”

凌霄点了点头,伸手做了个请。

许云峥和许时薇同叶沉鱼道了谢,然后扶着许大人下了楼。

他们走后,孙溶溶不禁感慨道:“都快把我给感动哭了。

好在许大人是有苦衷的,如果他当真放弃了许公子,那就是一番悲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