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沉鱼给他续了一杯茶,然后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顾家如果要扶持太子,就必须得到谢家的军权。

谢九思此番为了我回京,顾家请我回来便是为了拉拢谢家,为顾家所用。”

萧临渊有些意外,他以为这些事情,她一个养在深闺中的小姐不会明白,没想到她看得竟十分透彻。

这倒是让他松了一口气,他就怕她自欺欺人,以为顾家是真心疼爱她这个女儿。

他道:“看来,你也不傻吗。”

叶沉鱼哼了一声,很不服气道:“我当然不傻,你当我不知道你为何总是怀疑我?”

“哦,那你说说看。”

萧临渊尾音轻佻,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杯子。

叶沉鱼道:“是因为我的态度,在你看来我这个养在相府十五年的千金小姐,在身世被揭穿后,表现得太过冷静。

寻常人遇到这种事情,定然无法接受,而t我恰恰相反,对吗?”

萧临渊点头:“确实,你的反应很奇怪,很难不让人怀疑。”

叶沉鱼当时刚经历了重生,只想保护自己的亲生父母,离开这个吃人的相府,哪里还有心思考虑那么多。

她垂着眸子,抿了一口茶问道:“小舅舅觉得我在相府的日子,过得如何?”

萧临渊无法回答,他所知道的也只是外人对她的评价。

京城第一才女,典型的大家闺秀,姿容才情无人能及,是相府的骄傲。

但这些都是外人看到的。

叶沉鱼道:“在别人看来我生来尊贵,锦衣玉食,是京城第一才女,是百花宴上的魁首。

但谁又会知道,我走到今日所要付出的代价,从小我就要比别人努力,不能任性,不能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不能被别人比下去。

自从懂事之后,每一日我都过得很累,渐渐地就连我脸上的笑容也成了假的。

顾锦初来认亲那一天,我的确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可是在湖里泡了那么一通后,我突然醒悟了过来。

我有什么舍不得的呢,荣华富贵非我所愿,自由才是我想要的。

能够逃离那个压得我喘不过气的家,这不就是我想要的吗?”

她看着萧临渊,认真道:“在萧府的这段时日,是我过得最轻松,最开心的日子。

我很确定,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一家人和和睦睦,平淡而又幸福。”

萧临渊听着她的话,不由地陷入了沉思,原来她在相府过得并不如意,而那些所谓的尊荣,也只是表面的风光而已。

他道:“所以,谢九思才会带你逛花楼?”

叶沉鱼额头一跳,结结巴巴道:“你…你…你怎么又提这件事了,我真的就只去过一次。”

她偷偷瞥了他一眼,问道:“谢九思是不是你揍的啊?”

萧临渊倒也没有否认,只有些倨傲地哼了一声:“他难道不该揍吗?”

叶沉鱼:“……”

还真是他!

她连连点头:“是该揍,我还把他给骂了一顿,顾家的心思都已经这么明显了他都看不出来,真是够蠢的。”

萧临渊敲了敲她的头:“我看是你蠢才对,你不会真以为谢九思很天真吧?”

叶沉鱼被他问得一愣,她眨了眨眼睛:“什么意思?”

萧临渊道:“他父亲能从一个纨绔,成为威名赫赫的一代名将,你以为他养出来的儿子会没有脑子吗?

我敢笃定,他来相府定然是有别的目的。”

叶沉鱼却是不太相信,因为她认识的谢九思就不是那种工于心计之人,她道:“我觉得是小舅舅你对他有偏见。”

萧临渊不跟她争辩,毕竟他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