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相信祈墨有把握,不然也不会突然变了样。在他看来他这个弟弟很极端,如果没办法忤逆,迁就就是他们最好的相处方式。
更何况祈墨当年突然发愤图强接手公司,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毕竟小祈总曾经和那一群腐败的富二代没什么区别,花天酒地风流成性,洗心革面本就是个诡异的事情,要是一点原因都没有,祈赞反而觉得这不像他的弟弟。
在祈赞的掩护下,祈墨带着任川躲到了提前安排的小平房。
安顿好一切,祈墨抱着任川,像极了小孩子拿到心心念念的娃娃,死活不肯撒手。
一旁倚着的祈赞瞧见了,嘴角忍不住抽抽,冷哼一声道:“干脆一块睡个棺材算了,废物。”
祈墨没反驳他说的话,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随后又转头去看任川,时不时抬手去理理他的碎发。
“展家那边的人来找麻烦了,你最好有准备,赶紧养好伤,20号之前离开京城,随便找个城市落脚先,别莽得像头牛,烂摊子就知道留给我。”祈赞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祈墨闷头应了一声。
“你那腿怎么样了?”祈赞问。
“没事。”
两个人没了话题,祈赞不方便留太久,很干脆离开了小楼,临走前又叮嘱了祈墨一句:“能多快多快,京城风太大了。”
说完也不管祈墨到底听没听,转身走了出去。
祈墨把任川放到床上,眼眸极其温柔。他看着任川,伸手牵起那只比自己小一号的手。很小一只,也很瘦,攥在掌心硌得慌。
感情的事情谁也说不准,祈墨没想到喜欢一个人会是这种感觉,又涩又酸,可酸劲过后又是无尽的甜,仿佛下了咒,让人为之沉迷。
正如祈赞所说,任川的确不是很优秀,但这重要吗?他只知道几年前那场婚礼,那一眼,他大概就已经沦陷了。祈墨是变态的疯子,他跟踪任川进半年时间,表面上是迷途知返的谦谦公子,背地里为了任川什么事情都做过。
任川刚结婚那会儿霍戬心思全在工作上,不怎么在意这个没用的男妻,祈墨躲在暗处,把任川的一切看的明明白白,偷窥的诡异刺激感令人亢奋,祈墨唾弃这样的自己,可每当见到任川时,人性道德就被他抛之脑后,全当狗屁了。
逐渐的,他看到了任川的多面性,他会哭会闹,经常一个人坐在花园秋千玩,不怎么说话,很喜欢做饭,常常一个人一待就是一天,看到有趣的事会笑,像个被禁锢的太阳,明明那么耀眼,却偏偏只能在这栋空荡荡的房子发光。
直到精心布置的监视器被发现,祈墨的偷窥彻底终止。
再次见到任川,就是多年后墓地那个飘着蒙蒙细雨的阴天。
。
祈墨轻轻揉捏着掌心小手,趴在床头静静端详着任川。“小川小川,快点醒来好不好,我带你离开这里,我们一起走,再也不回来了好吗?”
窄小的单间连回声都没有。
任川是在次日早晨醒来的,他看着床头趴着的一颗脑袋,先是吓了一跳,紧接着手忙脚乱爬起来,一连退到了床角。
动静太大,祈墨眉头微微一皱,眼睛慢慢睁开来,睁开的第一眼就把他吓了个好歹。
祈赞找的落脚点很安全,是一片老巷子的小单间,附近有老市场,位置什么的都勉勉强强。不过比起曾经的锦衣玉食,祈墨还是很不习惯的,更何况这里没安暖气,空调没多大用处,几乎就是摆设。
任川现在只穿了薄薄的睡衣,瘦小的身躯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不知是冻的还是吓的。
不过在看到祈墨的脸时,他眼里的害怕少了许多。
祈墨大腿受伤,站不稳,忍着疼单膝跪着,扯住任川的睡衣就把他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