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川一如既往地摇头,发红的眼睛直勾勾盯着窗外,不肯看他,连话都不愿说。

气氛莫名冷冽,亦玖没办法,只能紧紧搂着任川,想要将他揉进自己身躯,把他藏起来,这辈子就和自己在一块。

喉咙里发出哽咽,亦玖语气楚楚可怜:“哥哥不要不理小九好不好?哥哥陪小九玩好不好?医院治疗的姐姐扎针好疼,你看小九手都青了呢……”

他的呢喃就在耳边,是任川忽略不掉的。

任川最终还是心软了,他摸了摸这个庞然大物的脸以示安慰。

亦玖现在不过是个孩子,等他手术恢复的那天,未必会记得自己这样一个过客。那样也好,无论将来怎么样,都免不了离开这里,忘记他,对亦玖来说没什么坏处。

昨晚上发生了那样的意外,亦玖早就和亦时泽说了,今后任川就待在房间,哪儿也不去,至于什么债不债的,他来解决。

亦时泽随他,只要钱还上了,随便怎么样都行。

任川受了惊,整日窝在床上,连饭也吃不下多少。亦玖本想留下来陪他,无奈事情太多,压根抽不开身。没办法,亦玖只能撒着娇,让任川好好等他回来。

亦玖走了。

任川没了说话的人,便趴在窗前看风景。

大雪停了两天又下了起来,窗外飞舞的雪花错乱不堪,风声穿透玻璃一下又一下撞击着任川心里的那栋防火墙。他的眼睛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放眼望去除了一片白,再看不到别的东西。

真没用,任川苦笑。

连那样简单的工作都做不好。

为什么会这样,不应该的。他沉思着,眼眶一下红起来。

霍戬说的也没错,他什么也干不了,所有的事情到了他手上总会变得一团糟,无论到了那里,他都是扫把星。

姐姐去世一年多,至今未查明真相,别说报仇,任川连最基本的与敌人抗衡都是妄想。

没人不想抛弃痛苦的过去,可任川做不到,他不能,也不敢忽略,那些肮脏的话,那些留在身上的疤,每一点都能让他勾起恐怖的回忆,一旦想起什么,任川就会自虐一般反复播放那个片段,挥之不去。

有泪从脸颊滑过,留下斑驳的泪痕。

不知过了多久,任川站得脚有些疼,转身正要躺回床上,门便被人大力撞开来。

任川吓了一跳,连泪都没来得及擦干净,猛一抬头,惊愕的看过去。

闯进来的是两个男人,浑身肌肉,面色不善。

其中一个剃着寸头的男人大步上前,伸手便毫不客气将任川拉了起来,一张嘴便是一股恶臭:“说好了7点上十二楼准备,你小子居然敢骗我?就算后悔也没用!上头早就报备了,这时候装什么清高,赶紧跟我走!”

“你干什么!”任川被熏得头脑发昏,口水喷了一脸,他挣扎着想要拍开男人的手,不料寸头男一把将他摔到床上,紧紧钳住他的双手,然后转头对同伴说道:“赶紧过来压住这小子,都到这个时候了,这婊。子想后悔就是要了我们的命!”

一旁看好戏的男人一听,脸色一沉凑了上来。

两个人压着自己,任川无论怎样也挣不开,他害怕得不住流泪,苦苦哀求道:“你们到底要干嘛,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们!放开我,求求你了呜呜呜……”

男人不理睬他的求饶,厉声呵斥道:“哭什么哭,出来卖还装什么纯。老三,赶紧把他扒了带上去,时间来不及了。”

任川觉得他们应该是找错人了,和对方压根没见过,才会认错了人。

他哭着解释:“你们找错人了,我根本不认识你们,求求你们放开我……啊!”

求饶的话还没说完,寸头男便一把扯住他的衣服,囫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