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把鱼肉放进嘴里,半晌才道,乐不思蜀一样,“爸,你在说什么啊,什么我装不装的。”

邵英华豁的起身,背起手站着,一头辛劳过度的白发,像这窗外漫天飞舞的雪,落不到该落的地方,可怜又可悲。

他们相对无言,暗流涌动,那一丝一碰就要断的弦,绷的又紧又直。

邵俊生静静的盯着被自己夹掉一块肉的鱼,周围是白烂烂的鱼汤,忽然莫名其妙的说,“这鱼是活着买回来的,我亲手杀的,流了好多血,我把内脏都挖出来扔了,鱼洗的干干净净,可我一手的腥味怎么都洗不掉。爸,霍衍特意跟厨师学的这做法,就想叫您回家来尝尝。”

邵英华知怎的,染了好多说不清的病,从不出门,整日待在家里,买了一屋的哲学书,窝在床上一看一整天,打开的,没打开的书,扔的到处都是。

邵俊生有时候回来了,门一打开就踢到一本,他弯腰捡起来,看了眼书名,又看向床上毫无生气的人,那颗麻木的心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

邵英华几十年的操劳,到头来全被邵俊生夺去了,旁人觉得父承子业再正常不过,可只有他们知道,这是被邵俊生活生生抢走的。

邵英华到死都没明白,邵俊生到底是坏到骨子里了,还是这一切都是他的误会。

他死的一点都不突然,邵英华似有所感,把屋子整理的干干净净,邵俊生在外面出差,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回来的时候邵英华就那样静静的躺在床上。

邵俊生一边像小孩一样执幼的一遍一遍的问霍衍,邵英华真的不在了吗,是不是只是睡着了。一边又悉心操办邵英华的后事,自然的好像早就做好了打算。

邵俊生把他操得半死,霍衍好像一种适合他发泄阴暗面的器具,他漠然的看着邵俊生,像被黑暗深渊的巨口吸住,在里头粉身碎骨,他毫无办法,无力感让他愤怒又悲伤。

在这样一个地方,被撕裂,被缝合,再撕裂,再缝合,如此循环,让神智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