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腔中喷涌出的云雾重重喷打在卢克尔那面目全非的脸上,笑得邪狷,“小小见面礼,卢克尔将军。嗯,现在该叫你,捕风者?”

“希颂。”卢克尔急促呼吸着,鼻腔中全是血腥味道。希颂脚上那双高档定制军靴毫不留情碾压着他的脸,就像践踏着好不值钱的垃圾。

“忘记对联邦忠诚的人,居然还记得昔日同僚的名字。”希颂将脚抬起来,露出卢克尔脸上深灰色的鞋底花纹印。简单打完招呼,希颂并没有继续针对卢克尔,让人把他架到审讯桌前,自己则懒洋洋倚着靠背椅坐下。

举止懒散,眼神锐利,36号星的首席指挥官正是这样外松内紧的精明人物。

“听说你对所有罪行供认不讳,甚至承认是自己枪杀了亲弟弟和亲生儿子。”希颂将薄纸平板丢到桌子上,平板中血淋淋的尸体画面刺入卢克尔眼中,但后者眼神毫无波澜,全是阴暗。

“可你的邻居都说,你虽然之前和亲弟弟因为一个女人争吵过,但后来和好如初。一家子也是其乐融融,他们两死之前,还和你一起享用了一名双性人,”希颂手指悬空滑动,平板也往后翻页,露出宋衍的照片,“我想知道原因。”

“我说过了,与其让他们落在你们手里备受折磨,还不如由我亲手痛快送走。”卢克尔坚持原说法。

“呵呵。”

希颂笑了一声。

可卢克尔觉得很冷,那声笑分明很柔和,却带走室内本就不多的温度。

“看来你不仅是个人渣丈夫,还是个垃圾父亲和哥哥。”希颂早就料到卢克尔会咬紧牙关不松口,连lenz暂时也拿这只老狐狸没有办法,但是老狐狸狡猾也怕另一只老狐狸。

戴着皮质手套的手指继续在虚空挥挥食指,希颂将手肘支在扶手上,食指搭着白皙的下颌,唇角扬起淡淡笑意:“看看这个视频吧,说不定你会有新的想法想要告诉我。”

卢克尔抬眼,瞧着希颂笑得晦涩莫测的脸,明明是一张天公垂青的脸,也总是挂着不浅不深的笑,可给人的感觉就是冷酷残忍的。

卢克尔收回目光,落在平板上。希颂那双眼睛很可怕,说不出究竟令人生畏的地方在哪儿,也许是因为多盯一会儿会被他看穿血肉和灵魂,又也许是因为那妖异的眼神会令人莫名恐慌。

视线接触到平板的一瞬间,他愣住。

希颂见状,凑上前,呵呵笑着:“蒂菲去世已经快十三年了吧,自从那场爆炸事件之后,你也很快消失匿迹,认识你的人都以为你是因为妻子离世备受打击,实际上,只是另寻新欢,和情妇私奔而已。”

希颂垂帘,瞧着卢克尔,原本麻木面目的男人终于有了一丝波动,额角突起的青筋彰显他极力隐忍悲愤的状态。希颂伸手,矜贵地点点平板上的内容:“当年蒂菲死在那场轰炸中,所以你怀恨在心加入风滚草。卢克尔,我说的对不对?”

“砰!!”卢克尔没有说话,但愤怒砸在桌面上的铁拳已然昭告他内心的血恨。

“当年接收到消息,那座非法实验室在培育危害全人类的合成病毒。轰炸实验室的命令你应该也知道,但是万万没想到,蒂菲也在里面。”希颂幽冷声音犹如毒蛇,攀延着卢克尔敏感的神经游走,随时会给他一口毒液,“看看吧,这些都是当年残留的资料,绝对机密,这是你这辈子最能接触真相的时候。”

锤击在桌面上的双拳颤抖,半晌,卢克尔妥协。他直勾勾看着平板,上面的资料照片已然古旧发黄,还有被焚烧后的痕迹。深呼吸几次之后,他一一翻阅。

当年政府下令轰炸那座非法实验室,他确实知晓,那是一桩秘密行动。

他的妻子蒂菲,也是从事生物学研究领域的科学家,并且在从事一项保密研究。那场大轰炸之后,蒂菲好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