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又会回到某种不愿面对的昏暗。

可他的眼睛，在第一次对视时是如此明媚，就像一场春日暖阳。lenz很长一段时间都搞不懂宋星海，他就像谜底一样令人好奇又无从完全揭晓答案。

宋星海塞完一个包子，含含糊糊说：“大男人一个，要啥照顾。”

“难道……你不喜欢我抱你吗？”lenz也发觉了，每次他强行把人抱起来，宋星海都会瞪着那双黑色的眼睛，黝黑眼底不知道是惊愕还是不适应。

“还好吧。”宋星海老脸一红，差点咬到舌头。

“我觉得我们之间似乎还有隔阂。”lenz垂眸，瞧着自己的指甲，“你是不是依旧没有完全信任我，所以才不放心把完整的自己展露给我？小宋，我很想对你好。”

“……”宋星海彻底噎住了，被lenz突然出口的情话哽住。他抿了抿唇，抽纸擦干净唇瓣，扭头对上lenz失落的脸。

这小子真怪，总是动不动深沉起来。

倒不像是装的，只是那些是宋星海从来没有奢求过，将来也不会奢望的东西。

在无人提及之前，似乎也没那么让他在意。

“其实也不是。”宋星海伸手，摸了摸银白色的狗头，毛很柔软，舒服，心尖跟着指尖也舒适起来，“人总要有点自己的空间和秘密。lenz，我知道你一片好心，但……我这把年纪了，在和人腻腻歪歪似乎有些不太恰当。”

lenz眼神闪烁，思索片刻，他抓住宋星海的指尖，攥在手心徐徐将对方手背凑到唇前，落下亲吻：“小宋，无论什么年纪，你都有享受被爱的权利。如果我让你觉得窒息，你可以让我后退几步，但别让我一步也无法靠前。”

他闭上眼，将额头贴在那只光洁的手背上，眼睫毛像是小扫帚一扫一扫，痒得很。宋星海心上一沉，接着猛然撼动，愣了好久，某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油然而生。

很怪，但好像蛮上头。

男人惯会甜言蜜语哄人，但他从没有遇见过谁能将甜言蜜语说的那么隆重。

他习以为常的拒绝和自力更生伤害了急欲要和他生活交织的lenz，也是，既然已经谈婚论嫁，决定永远在一起，那交融彼此的生命的代价，必不可免会遭遇割让出一部分自由和私人空间。

正因为他一直没有退让的意思，没有让lenz完全走入他生活干预他习惯的意思，所以，lenz才那么担惊受怕，他平时的口头威胁并不是造成lenz胆怯的原由，根本是……lenz感受不到他坦然的接纳。

小朋友说话一向也很委婉，没有直言揭穿。宋星海反手握住那只手，不轻不重吐出一口气：“我知道了。我也是……第一次谈恋爱，给我一点时间。lenz，我绝对没有故意要和你划清界限，我只是不知道，要怎么让人走近我的内心里。”

“那就先从接受我的照顾开始吧。”lenz善意地点头，“放心，我不会太夸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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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半月之后，研究所聚会。宋星海刚把文件整理好给龚律发过去，对方便鬼使神差凑过来，用怀疑的眼神凝视他。

宋星海下意识捂住胸口，有种被钉子钉穿的感觉：“干嘛？”

“你居然，要去参加聚餐？不是自打和你的小男友搅合上，连加班费都看不上了吗，更别提聚餐所长都请不来你，你这回咋同意了。”龚律把聚餐名单看了一遍又一遍，“你帮我缴了？”

“……”宋星海翻白眼，“瞧把你能的，那是给lenz缴的。”

“不是？”龚律瞪大眼，瞳孔地震，“你带他干嘛？”

“其他人不也带伴了吗。”宋星海挑眉，“嘶……不会现场只有你一条单身狗吧龚律，你还没和叶子在一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