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儿子去到顶楼的餐厅。

苏凌珩乖乖待在父亲怀里，他睁着一双清亮明丽的眼睛直视自己的父亲，“爸爸，你为什么总是一个人呢？”

“什么？”苏铭峥闻言一顿，他低头看向怀中年幼儿子，“为什么突然问我这个问题？”

苏凌珩双手抱住父亲的脖子，回忆起课本中的内容，“书上写的呀，书上都是有爸爸有妈妈，还有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但我只有爸爸还有爷爷奶奶。”

苏铭峥凝眸看着前方的路，虽然还在抬起步子往前走，但他总感觉自己脚下踩的是棉花，浑身轻飘飘的。

得不到回应的人类幼崽利用大人对自己的娇纵伸手捏了下父亲的耳朵，“爸爸，你为什么不跟我讲话呢？”

“书上说，不说话是因为心虚。”

苏铭峥难以置信这些话是从一个四岁小孩口中说出的，“珩宝，你想要妈妈吗？”

苏铭峥终于主动问出了这个他不想问并且有意隐瞒的问题。

苏凌珩扑棱着又浓又长的眼睫毛，十分乖巧地回应父亲，“想呀，我想要妈妈。”

还没等苏铭峥回应儿子，就又听到小朋友说：“但我更想和爸爸一起，如果要妈妈和爸爸选择一个，我会选择你的。”

苏铭峥心跳扑通扑通，他感觉自己心要碎掉了，自己从没有和儿子讨论过这些事情。但他怎么会说出这种话，这些话远远在苏铭峥的意料之外。

苏凌珩贴了贴父亲的脸颊，小声在他耳边说道：“爸爸，你放心，我最爱你的！世界上我最爱你的！”

苏凌珩班上同学也有爸爸妈妈不住在一起的，他们都最爱妈妈，但苏凌珩最爱爸爸，因为爸爸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给他买小马，带他滑雪，教他游泳。苏凌珩喜欢自己的爸爸。

“爸爸，你不要伤心噢，我会陪着你的。”苏凌珩双手紧紧抱住爸爸的脖颈，“爸爸，我很爱很爱你的噢。珩宝很爱很爱你的噢。”

苏铭峥平复心情后，抱着儿子的手又紧了紧。他感觉自己都不如儿子会表达爱意。所以，小朋友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慢慢成长。他还是错过了一些他的成长瞬间。

依旧是老位置，苏铭峥在这里吃饭总喜欢靠窗的这张桌子，一扭头就是法国巴黎美丽的夜景。

苏铭峥把儿子放到儿童餐椅上，“珩宝，你什么时候开始知道妈妈的？”话音甫落，苏铭峥觉得自己的话有些不对劲，但他又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这个问题。

苏凌珩是个聪明的宝宝，他一下子就听懂了父亲的疑惑，“我读了幼儿园就知道啦！我发现的！我自己发现的噢！课本上一家人写的有！有爸爸有妈妈！但我没有妈妈……”说最后一句话时，苏凌珩的语气明显落寞，但小朋友很快又欢快起来，“我有爸爸啊！我有世界上最好的爸爸！”

闻言，苏铭峥揉了揉儿子的脸颊，“爹为你死都愿意。”

苏凌珩扭头躲过年轻父亲的亲吻，“爸爸，你亲的我脸上有口水了！”

苏铭峥：“……”

苏铭峥又捏了捏儿子的脸颊，才不情不愿地坐在对面。在他已过的三十多年人生里，苏铭峥从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和自己血脉相连的人，直接明白地表达对他的爱意。在苏铭峥的关系概念里，夫妻关系应该是最重要且要放在首位的。但是……他的第一段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