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简决定早一点登出副本，因为他觉得大家好像都坏掉了。

＊

【初级副本：囚塔】

【当前任务状态：已完成】

【副本结算完毕，S级攻略人物顾承煊进度100％，积分＋1000；S级攻略人物柯兆渊进度100％，积分＋1000；A＋级攻略人物季繁攻略进度34％，积分＋170，A级攻略人物付蕴攻略进度21％，积分＋84……”

【当前副本新增积分2800，初级副本增益120％，故新增积分为3360】

【当前副本所获积分突破3000，获SS级评价，奖励额外积分＊1000，buff抽取机会＊2，道具抽取机会＊2；攻略经验＊1500（注：攻略经验可用于升级buff/道具）】

【玩家在游戏过程中激活“波塞冬出海”成就，额外奖励随机红色道具＊1，满三次可激活神秘大奖哦】

【恭喜玩家完成初级副本！玩家已升为中级攻略者，商城相应商品已解锁～】

林简睁开眼，发现自己又回到了熟悉的地方。潮湿的海风从阁楼外吹进来，带来海涛的声音。

现在他的总攻略积分为6405，已经算得上一笔不小的积蓄。但林简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打开商城或者抽取buff，而是问：【系统，我可以离开这个阁楼吗？】

【当然，这里就是以你的意识为架构的独立空间，想去哪里都可以。】

林简点了点头，转身走下阁楼。腐朽的木地板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散发出浅淡的霉味。阁楼外，不时有几只海鸟从天际划过，偶尔一个猛子扎入水里。

他沿着海滩慢慢走着，系统静静地等待着他开口，他却一直没说什么，而是长久地在沙滩上伫立，凝望着远处的大海。

系统按捺不住地问：【玩家现在要抽取buff吗？】

林简没说话。半晌，他道：【这游戏要玩儿到什么时候才算完呢？】

系统好像吓了一跳，好久没回话。大概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系统开口了，还是相同的声音，但换成了截然不同的语调：【你开始讨厌这个游戏了吗？】

【还好，就是有些细节让我觉得很怪。】林简歪了歪头，问：【你觉得什么叫爱呢？用一串串数字表征出来的攻略进度就叫爱吗？】

对方的声音听上去有点难过：【确实不合理，我会把这个意见记下来的。】

【不用记了，人类的感情是一种很复杂的东西，我理解不透，这个游戏的设计者已经做得很好了。这个问题也没必要改，可能只有我一个玩家会这样觉得吧。】

【……】

林简见对方沉默了下去，感觉自己心中的猜测成了真。

他弓下身，将手指没入冰冷的海水。这里的海水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蓝绿色，远处似乎隐隐还有淡紫色的雨雾。但随着他的凝视，海面渐渐变成了清透的蓝色，雨雾也无影无踪，白云像雪山一样堆在水天交界的地方。

他叹了口气，轻声问：【系统，你会对我撒谎吗？】

【永远不会。】

【哦，那我想问一下，编号208是什么意思？】

【……】

【这个游戏里的玩家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

【……】

林简突兀地笑了起来，转身向阁楼走去：【好吧！我知道了。请你帮我把208叫回来，我要抽buff了。】

几秒钟后，那个未知的对象离开了，换成了林简所熟悉的208号系统。对方看上去很伤心，抽泣着帮他把buff抽了。林简不懂怎么安慰一个机器人，只能生硬道：【别哭了。】

系统垂头丧气地嗯了一声，听上去可怜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