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牵扯到萧裴两家,能为这事做个决断的,也非九千岁莫属了。

没过一会,那两人就被下人请来了,一同前来的还有裴如风。

九千岁早已被请进正堂上座,手中捏着茶杯,却并未喝。

本来裴姑娘来的路上还很不服气的大叫,但看到裴煜的那一刻,像被扼住喉咙的,憋得脸色涨红。

却不再说一句话,同手同脚的走了过来。

裴煜见二人过来,放下的茶盏,声音不大,裴姑娘却被吓得抖了三抖。

事情的来龙去脉也很简单,无非就是三人相争的事罢了。

也不知道裴姑娘哪里来的勇气,竟敢在威远侯府上将府上的姑娘推下水。

眼见裴煜什么 也不说,堂上的人更是屏息等待。

“既然裴姑娘为了崔小郎能无视人命,想必是真心喜欢崔家小郎,崔小郎怎么看?”裴煜没有理会抖个不停的裴姑娘,反而看向了崔家小郎。

这是他来到这里第一次开口说话,声音低沉沙哑,不像一般太监的阴柔,像是石子打磨过一般,有些粗粝阴森。

“此事因我而起,但我向天发誓,从不曾爱慕过崔姑娘。万万没有想到裴姑娘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崔小郎君说的坦荡。

“很好。”

裴煜说完这两个字,站了起来。

“既是她一厢情愿,又愚钝不堪,残害别人性命,自是要受到惩罚。城东的庵里修行几年静静心吧。”裴煜说完,鸦雀无声。

裴如风向妹妹使眼色,让她赶快谢恩。

虽是不愿,但她还是行礼谢恩,犹如逃过一劫。

就连威远侯世子,裴煜的大舅舅都松了一口气。

虽是帮她女儿出气,但惩罚即可,万不可闹太僵,若是他像处理三弟媳一样,怕是两家不能再相见了。

但无论他说的是什么,这里也没有人会反驳。

“崔家小郎的身体不太行,一个姑娘就能拉住你,就去军营里练一练吧。”裴煜语气冷淡又让人战栗。

能得了九千岁的话去兵营,对别人可能是件好事,但对崔小郎来说便是天大的祸事,崔家以文占据朝堂半壁江山,九千岁却让他去兵营。

但这会没有崔家人在,崔小郎倒是很满脸严肃的行了一礼。

九千岁就像专门为这几句话来的,说完,就起身要离开。

其余人立即跟上,唯有阮烟还站在原地,她刚整好了衣服,却还未穿大氅,哪怕是在屋里,也冻得不行。

落在后面的萧瑞不经意看见她苍白的脸色,瞥见一旁丫鬟手里的大氅,知道这是还未送到。

连忙招呼那丫鬟过来,拿起大氅,到阮烟身边,“公主恕罪,让您受冻了。”

说完,萧瑞就要动手给阮烟披上。

忽然察觉不对,抬头一看,正是走到院门口的裴煜转身看了过来。

“那位是景华公主。”未见他有动作,身边的人锦衣卫便直接说道。

“哦~倒是不知道公主也在,我还未给公主行礼。”裴煜这样说着,却纹丝不动,丝毫没有要行礼的意思。

“听闻是公主救了人,倒是心地纯善。只怕公主受了惊,也不好在这休息,正好由我护送公主回宫吧。”大抵是入宫时年岁不小,裴煜说话完全是成年男人的低沉,哪怕说着这样阴阳怪气的话,也只是让人觉得后颈发凉,而没有刺耳之感。

裴煜说完便不动了,像是在等着阮烟走过来。

萧瑞也小声提醒,“公主跟着九千岁回吧,别让九千岁等。”

阮烟伸手接过萧瑞手里的大氅。

然后对上裴煜的目光,因为沾水换了衣服,身上的也是二姑娘的,略有些不合身,胸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