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的行动力属实是罕见。
小荷在一旁感叹,“昨天临安侯来的时候还那么嚣张,今天就被罢官赶出京城了。”
“这已经是皇上法外开恩之后的结果了。”秦九微将瓷勺掷入碗里,“以临安侯之前做的那些恶事,将他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但是因为他是太后亲侄,无论犯下多大过错,皇上都会留他一条性命。”
小荷叹了口气,“就是可怜了那些被他残杀的百姓。”
似是想起什么,她顿了顿道:“不过听说世子爷将临安侯一半的财产都抄了,拿去办善堂,救济穷人。”
秦九微闻言弯了下唇,毫不意外。
她知道,谢砚礼是真的一心为国为民。
之后的几日,秦九微一直在侯府休养。
谢砚礼也为她寻来了上好的祛疤药。
那日被利箭伤到的手臂,如今已经完全大好,完全看不出一点受伤的痕迹。
景哥儿去演武场,景哥儿上学堂,珏哥儿去开蒙。
三个孩子都去上学,秦九微也得了闲。
这段时间每日赏花逗鸟,很是轻松自在。
秦九微坐在窗下,面前摆着一只青花瓷瓶。
瓶中插着几枝百合,花瓣纤细修长,微微卷曲。
她垂眸思索,拈起几枝海棠入瓶中。
百合的淡雅与海棠的娇艳相互映衬,别有一番韵味。
小荷站在一旁眼中含笑,“如今虽是暮夏,可院中的花还是开得很好,拿来插花正合适。”
“小姐的插花手艺更是精妙绝伦,让人看了,心中欢喜。”
秦九微弯唇,嗔了她一眼,“就数你嘴甜。”
小荷甜笑,还想再夸几句,目光一移,脸上的笑瞬间收住。
连忙俯身行礼,“世子爷。”
秦九微也放下手中的花束,眼中含笑轻唤道:“夫君。”
谢砚礼走进屋中,十分自然地在窗下的软榻上坐下。
近日谢砚礼每晚都会酉时回来,来主屋见孩子们,说会话后再一起去主院和老夫人侯爷一起用晚膳。
谢砚礼目光落到桌上的青花瓷瓶,眉骨轻轻一挑。
秦九微注意到他的视线,浅笑道:“打发时间做着玩的,夫君别笑话我。”
“怎么会,很好看。”他珠玉磬竹般的声音响起。
秦九微抬眼看向他,打趣问道:“夫君说的不是客套话吧?”
谢砚礼撩起眼,薄唇弯了弯,“我从来不说客套话。”
秦九微眨了眨眼,最近她发现,谢砚礼在他面前笑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虽然大多时候都是唇角略弯,但因为他长相实在出挑俊美。
只是这随意轻微的动作,都让人忍不住盯着多看一会。
世人说女色误事,她却觉得男色才是真的误事。
连她这种清心寡欲的人,都会控制不住。
秦九微晃了晃头,将脑中思绪回笼,重新看向面前花瓶。
不过话说回来,她对自己插花的技艺确实很有信心。
上一世,就连太后身边的老嬷嬷都曾夸过她。
她的插花也是入宫之后学的。
原先秦府时,连正常吃住都要被李氏克扣,哪里能学什么插花品茶。
这瓶插花还没有做完,秦九微又拈起几朵茉莉点缀其中。
她神情很认真,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在她白皙的面庞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谢砚礼浓睫颤扬,静静看着她。
也不知是在看美人,还是看插花。
小荷站在一旁,脸上挂着慈祥的姨母笑。
世子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