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犹豫了。

云灼垂眸,嗓音低低的,像是失落极了,“姐姐我就是随便说一说,这点痛我可以捱过去的。”

听了这句话,陶夭心中顿时过意不去了,渡点灵力只是小事罢了。

阿灼的要求一点都不为过。

“好,我给你渡点灵力。”

话落,在她看不见的视角里,云灼微微弯了弯唇瓣。

方才的嫉妒和不安早就在姐姐担心他的时候消散了。

只是他总会有种负罪感。

他知道姐姐心软,却总是这样利用姐姐的心软。

但是,只有这个方式能让姐姐慢慢习惯他。

质问,怒意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只会将姐姐越推越远。

陶夭凝聚灵力,覆上少年的胸膛,灵力刚进入他的胸膛。

一股酥麻感顷刻间袭来,她的身子不自觉发软。

感官似乎一下放大了,好像有人在她心尖点了一把火。

她猛地放下手,而眼前的少年面色如常,还很天真地问:“姐姐怎么了?”

“是热出汗了么?”

俨然一副关心的模样,说着还伸出手去触碰她。

陶夭条件反射躲了一下,此时她心乱如麻,到底是为什么?

已经两次了,难道这是禁术的后遗症吗?

她已经无法直视这样的自己,忽视掉少年的眼神,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

*

无人靠近的马车旁,吴软软拿着果子敲了敲车窗。

旋即嗓音软软地开口:“师父,要不要尝一尝果子?”

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等到回应,吴软软便不想等了,直接上了马车。

马车内,男人只是端坐着,面无表情,眉眼似结了霜一般冷。

吴软软却不甚在意,看着林澈眉眼带笑,端的是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

“我知道师父可能早就辟谷了,但是也可以尝一尝别的东西,吃到好吃的,心情也会变好呀。”

无欲无求的男人,最好让他在意点什么。

让他沾上凡尘的东西,这样更好攻破了。

比如之前,一过年,她就去给林澈送汤圆。

每一年,林澈都没有赶她。

男人早已经习惯了,甚至对她态度越来越温和。

吴软软将果子摆放在马车内放置的案几上,“这是我给师父挑好的,师父尝一尝,可好?”

却不想男人眼皮都没有抬一下,语气更是冰冷,“下去。”

吴软软脸上的笑意僵住了。

虽然她跟林澈见的面不算很多,但是林澈从来没有这么跟她说过话。

她一下就想到了梦境中,在她告发陶夭与云灼有染的那一天。

男人的脸色也是如此难看。

她自然懂,即使男人不爱一个人,但是被戴了绿帽子肯定会怒不可遏。

只是现在,林澈在气什么?

是不是这两天,见她与张元义走得太近了?

她想了一个理由,继续开口:“师父……”

“我说了,下去。”

林澈的声音冷得似冰渣,周遭的空气变得压抑起来。

男人的声音不止是冷,还有难以抑制的怒意。

火辣辣的热度烧上脸颊,吴软软觉得难堪极了。

男人像是嫌弃极了她。

凭什么?

她死死压抑住心中的愤怒,眼泪是说来就来,然而不等她开口,她就被一道强大的气流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