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阴差阳错啊。”

黑泽崎没有理解这句话,也不知道他现在身上突然冒出来的疏离是为什么。看着矢莲低垂的雪白脖颈,他挪开眼。

这段经历他对以前朋友从来也都是模棱两可,他觉得是一个耻辱,在刚刚,却对着矢莲撕开了伤疤。

就好像什么都可以和小母亲说的。

他拧了把脸,声音低低的,“车队让我停赛半年,做好心理辅导。”

在心神高度紧张的时候出了失误,会给很多赛车手造成终生心理阴影。

“黑泽昴趁势和所有媒体说要让我继承家业。他看起来是拯救了儿子,是吗其实他只是为了把我胁迫回千叶城。这场事故,终于让他找到了机会来否定我的职业了。”

黑泽崎笑了笑。笑容有冷嘲的意味。

“他的孩子不多,每一个都不能浪费。如果不对家族有贡献,做家主的是难以容忍的。”

矢莲说得清脆:“大人错了。”

黑泽崎顿了顿,看向他。

“我觉得你的职业很好,”矢莲把他的脸捧在手心,像对小孩子似的低头亲了亲他,“请坚持下去。”

这是一个完全自上而下宠爱的吻,从来还没有人这么对待他。黑泽崎在他温热的掌心和包裹的气息中闭上眼。

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是黑泽幸。是真正由矢莲生出来的。

他是不是也需要一个人像母亲一样,承认他,在精神上支持他,在最亲密的距离,以这样不容分说的态度。就像哨兵和他的向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