矢莲慢慢输入。
消息发出去后有叮的一声提示音。
矢莲重新坐回梳妆台前,盯着镜子里的皮,仔仔细细地看,就像里面的人会露出什么可怕的底色似的。
然后美人凑近镜面,几乎要把整张脸贴上去之时,忽然,他停住了。
轻轻撅起丰润泛红的嘴唇,他亲了亲镜子里的自己。
***
陈宗霖带着两个警员推开门,一股人聚集长久后呼吸发酵的味道扑面而来,再昂贵的空气清新剂也掩盖不了。
看到这里的前台是个活人之后,他做了个鬼脸。
他是来相川雄的工作地点调查的。这儿是位于千叶城西侧政府大楼中的公路交通安全管理局。
有人戏称政府部门是全世界最晚实现电子化的地方,这里的很多职位都相当不必要的没有用AI代替比如前台。因为太多关系户需要发工资了。
“警视厅,Charlie陈,来调查相川雄的死亡事件。”他将右胳膊摁在窗台上,敲了敲窗户,不大满意地道,“喂,当时不是说好了这边有人对接配合调查的啊,怎么回事?”
前台面无表情,像一个将军那样四平八稳,让他把警官证放在机器上扫描,主控“滴”了一声后,报出陈宗霖的警号。前台才点点头。
“……是来调查相川的。”他和后面的人说。几个人交换了眼色,有个人站起来说,“我带你进去吧。”
陈宗霖看出了那人脸上的八卦之情,但是这种心理刚好是他所需要的。他暂时压下心头不满,让小警员留下,去问其他人,自己去相川的办公室。离开时,他感觉好几道目光粘在他的警服上,都是不怎么友好的那一种。
他们穿过一条逼狭的走廊,旁边放了好几台成相机,那是八方集团最新关于感光元件的科技。挤着过道行走,他一个一米八五的大男人总觉得束手束脚,公式的套话也堵在了喉咙里,等走到更宽敞的路上,才松了松衬衫领口,随意地问:“相川有什么比较信任的属下吗?”
“没有,”那人也费劲地挤了过来,才说,“科长大人对我们都差不多。”
陈宗霖看出他对相川的死亡似乎一点都不感到难过,他扫了扫那边的工作区域,好多人低下头。
迅速地意识到那些人都是在看好戏,陈宗霖像只工作中的边牧一样眯起眼。
那人和他并肩,挠了挠下巴,耐人寻味地停顿了一下,左右看了看,小声说:“听说相川大人是在妓院里被切腹的?”
警视厅内部经常有偷偷走漏风声给媒体的人,闲不住爱吹牛的大嘴巴、收了茶水钱的小警员、在饭桌上吹嘘的警督都有可能。今天凌晨有一家网站马上就这个案子出了所谓独家爆料。陈宗霖头痛地提高了一些声音:“这是机密,无可奉告。”
“噢,”那人嬉皮笑脸地吐了吐舌头,“不过,科长大人死在妓院里,这可一点都不奇怪哪。”
“哦,”他们走到窗台那边了,陈宗霖给他递了一支烟,用眼神示意他,“喏。”
“他…”同事接过,放在鼻尖闻了闻,“经常吹胡子瞪眼的。还有性骚扰的传闻。”
“对方是谁?”陈宗霖迅速接话,眼神敏锐,话音快的犹如刀锋。
“是……一个修缮机器的职员,她后来到了别的部门。”
陈宗霖说:“能给我看看照片吗?”
对方犹豫了一下,陈宗霖说:“按照规定办事,我不会外传的。”
他看着对方为他展示了一个社交软件的页面。那是个年轻的黑人女性,但身材特别纤细矮小,脸部也意外的幼态,乍一看好像是青少年一般。
一种古怪的直觉在心里一闪而过。
他想起和相川同处一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