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面对这类欲望的经验,他一时竟然有点茫然。他不知道,爱欲竟然会像洪水猛兽一样,如此汹涌地打开他心脏里的笼子。

矢莲并没有廉价地把自身那种脆弱全部打开,但他明明就露出了一线那种神态,似乎是在欲说还休地,等待着呵护。

他明明就……

矢莲是不知道他的想法,还是一种以退为进?

他看着矢莲自如地整了整衣服,然后走了过去,在病床边,温柔地注视着幸沉睡的脸,抚摸着儿子漆黑的头发,再掖了掖被角。美人侧斜着身体坐在床沿,从脊背到臀,不经意间弯出一个极其优美的弧度。

黑泽崎面无表情地看看幸,又看了看矢莲。

矢莲的段位真高。

他黑泽崎本来只像艘停靠自由的船,无意在这大家族基调浓暗的码头久留。却被撩拨无法,要伸手想抓住的时候,这缕香风却又轻飘飘地逃离了。

他明明挑起了他的欲望,又温柔地掐住了,不让他有任何机会。

矢莲对黑泽昴,是作为妻室服侍温柔的态度;对黑泽幸,是寄予厚望、全然掌控的严母形象。

唯独对他,是暧昧,是模糊,是明明暗暗,要观望要计算,在分界线上游走。

他时而把他看作孩子,幸的哥哥;时而又看作男人,黑泽昴的继承人,整个家族未来的倚仗。

既然他进退有理,那他就照单全收。

他既可以做儿子,又可以做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