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沉熠衡消失在另一台车边,裴时岭偏过头望向另一侧的车窗,他的嘴唇紧抿,呼吸微乱,刚刚漏了一拍的心跳渐渐回稳。

他知道,那极轻的碰触,绝对不是不小心。

车内很安静。

裴时岭将车子发动,引擎声低沉规律,在沉熠衡的车开出去后两分鐘左右,他才缓缓踩下油门。

离开办公大楼,车子外面是傍晚的橘色阳光,远处红绿灯像一个个模糊的点,在玻璃上映出斑斕又模糊的光斑。

这几天都是让沉熠衡接送,虽然总是表现出不耐烦、一路话也不多,但现在一个人开车,他却怀念起那种感觉。

裴时岭左手握著方向盘,右手随意搭在腿上,车上的沉默像闷在水裡,让他慢慢缺氧。

回家的路上还算顺畅,遇到红灯的频率也不高,但就是让人感到烦躁,他忍不住打开音响,但听没几秒又伸手关掉。

他觉得广播太吵。

半小时的路程像一整天一样漫长,好不容易抵达住处,他把车停好、下车、上锁,走进电梯的时候连步伐都变得有些沉重。

踏进家门,家裡是应该习以為常的安静,但开灯的那一瞬间,明亮把寂寞照得无所遁形。

他将手中的东西放好、脱掉外套,接著就走进厨房,拉开冰箱想喝点冰水。

冰箱亮起的那一瞬间,几个保鲜盒映入眼帘,这是沉熠衡昨天就提早準备好的晚餐。

他定格了一秒,先倒了杯水喝完后,再把那几个盒子拿出来,陆续放进微波炉裡。

等待加热的空档,裴时岭回房间换上居家服,等菜跟饭都热好移到餐桌上,他也坐下準备开始吃饭。

正要吃第一口,他突然发现筷子拿错了边,嘆了口气重新拿好后,他突然有种只剩自己一个人的感觉。

明明在沉熠衡擅自到他家住之前都是这样的,但他却觉得今天特别寂寞。

他快速吃了几口饭想要转移注意,可吃没几口,手就停了下来。

沉熠衡只说今晚有事不能过来,没说几点开视讯盯著他上药。

一想到视讯,裴时岭突然吃得很快,还不及细细品嚐,就连汤都喝完了。

快速收拾好餐具清洗后,他直接到浴室洗澡,边洗,他总不自觉回想起沉熠衡的手,这让他心痒难耐,也感到不大高兴。

只不过让那傢伙住了几天,这个家裡就到处都是他的影子,那之后怎麼办?

裴时岭对著莲蓬头低骂了声,快速洗好后擦乾身体,只套了条睡裤就走回房间,拿起搁在桌上的手机。

下班后到现在,沉熠衡没传任何讯息也没打电话,一种只有自己越陷越深的感觉,让他的闷气逐渐累积。

裴时岭在床上坐了下来,打开聊天app后,手指停在键盘上好几秒,他皱著眉反覆思索该怎麼开场,最后用力敲下几个字

“什麼时候视讯擦药?”

按下传送的那一刻,他的身体绷紧、喉头发乾,刚才的镇定,在这一行字裡快速消耗殆尽。

还没收到回覆讯息,全身就已经开始发热。

手机画面上,沉熠衡下班前的那一句“等我到了,您就不用再忍耐”映入眼帘,让他对欢愉的渴望被快速唤醒。

这个时间,沉熠衡已经吃过晚饭,他边想著裴时岭会不会主动联繫,边悠閒地滑著手机。

想起裴时岭这阵子的改变,他的嘴角轻轻上扬,今晚是调教成果的验收,也是一场测试。

等著想著明天的计画,他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画面上跳出收到讯息的通知。

“什麼时候视讯擦药?”

沉熠衡靠在沙发上轻笑,顺手点开对话框,刚冲过澡的头髮还微微湿著,他一边